薄青山顺手接过,既然被看出来了,那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了。
饼薄馅足,他优雅地大口撕咬起来。
当着莫惊春的面,不忘点评道:“唔...香!”
莫惊春眼睛弯了下,冲他挥手道:“我先走了,薄大哥。”
“去吧,慢点走,明天送饭也给我带一份!”
他头也不抬,直至莫惊春啊了一声,这才意犹未尽地抹抹嘴,道:“不白吃你的,我付钱。”
“惊春丫头,我家下人做的饭实在太难吃了。”
他对她有恩情,又长得好看,还不吃白食,莫惊春无法拒绝就答应了。
事实上莫惊春这会正是要挣钱的时候,之后高氏会生一场大病,她不想这辈子又眼睁睁看着高氏因为没钱吃药拖垮了身体,所以她要赚钱,攒够好多好多银子!
光靠种地是很难实现的。
到地里后,发现高氏和莫庆林一下午的时间已经把二十亩的地粗耕了近一半。
她就坐在石头上等了一会儿,高氏和莫庆林犁完这一段,看见她来送饭了,正好停下来歇息。
二人打开水袋灌了几口水,莫惊春贴心地分好饼递到他们手边。
“嚯!”莫庆林惊讶道:“春儿,这真是你做的?”
高氏显然也有些吃惊:“你这肉哪来的?”
莫惊春解释道:“中午剩的烧肉,我给剁碎了,想着放进去会更香。”
莫庆林迫不及待地咬了一大口,狼吞虎咽:“春儿,要是以后你天天给我送饭,我天天都能犁十亩地。”
高氏尝了一口,也觉得好吃,于是夸道:“春儿烙的饼比奶奶烙的还好吃。”
莫惊春受到鼓舞,也高兴起来,顺带就把刚刚碰见薄青山的事给说了。
高氏没想到做点平常的饭还能挣钱,左看右看,觉得莫惊春真是乖巧懂事,捧过莫惊春的小脸吧唧一口,亲了一下:“我家春儿真是能干!记得待会回去顺道问问人家有什么忌口的,咱们也不能欺负外来人,狮子大开口。以后都是乡里乡亲,大报个子儿就行了。”
这两个孩子正是学做人的时候,虽然她老莫家供不起读书人,但是最基本做人的品行要端正,不能唯利是图。
这一点,有了老二的教训之后,高氏痛定思痛,决定日后该严的地方绝不能含糊。
莫惊春等他们吃完装好篮子,又去附近的井里帮他们的水袋里灌满了水,这才回家。
高氏勤快,一般都会劳作到天黑透了才回去,莫庆林跟着她,自觉作为家里唯一的男丁,也不会喊苦喊累。
莫松就吃不了这个苦,天还没黑就闹着周氏回来,要她做饭吃。
周氏虽然嘴里骂骂咧咧但还是扛着犁回来了,经过莫惊春还得意地瞟了一眼,大声道:“你这败家儿子,村里哪家人一天吃两顿干的?”
她是故意指桑骂槐。
莫松听不懂他娘的弦外音,不服气地甩开手走到角落将锄头丢在地上,生起闷气来。
莫惊春还是将他们一家当做不存在。
她想得很简单,以后碰见周氏的日子多了去了,你越理她她这人越来劲。
还不如暗中蓄力,筹划着哪一天能离他们远远的。
对于现在的她来讲,日后能搬去镇上就是最好的情况了。
只要不回来,不想见的人统统都见不到!
她回到自己屋里小心地拿出一个空的木盒,将那天在莫长林夫妇包袱里找到的铜板数了又数。
一共四十二文,全都转移到了木盒里面,再郑重地放在顶柜上锁好,这里就是她攒下的私房钱。
小高氏攒在柜子里的那些银子大约有十两,被高氏收了起来,说一部分留给莫惊春做嫁妆,一部分拿来当作她们祖孙二人的开销。
收拾完自己屋里顺带把高氏的屋也打扫了一下,家里顿时变得干净整洁了不少,她给自己烧了热水,洗了头。
现在没有厨房烧水还是有些麻烦的,莫惊春打算明天一早就去村里找瓦工和匠人来起新房。
这个时候天也黑了,高氏他们才刚回来。
莫惊春头发用布包住在院子里擦干,还滴着水,高氏见了连忙道:“怎么不进屋洗?夜里风大,小心明天起来犯头疼。”
“不想弄湿地,奶奶,我这就进去。”
她快速把头发擦得半干,然后将布丢到晾衣绳上挂好,这才回屋躺到床上。
听着外面高氏和莫庆林轮流洗漱的声音,她毫无困意,心里盘算起自己每天在家做些什么能赚更多的银子来。
想着想着,就这么睡着了。
这一觉格外沉,第二日她醒来的时候都快辰时了!
莫惊春赶紧一骨碌爬起来,小孩的身体就是贪睡些,自己因为分家心里又放松了,才睡得这么迟。
在村里无论如何都不能够睡这么晚的,就算小孩也要被家里骂,拎着耳朵起来帮忙。
高氏她们早出门了,整个莫家就她一个人在。
反正都这么迟了,她干脆犯懒,坐在门槛上开始思考一会做些什么给莫庆林和高氏送过去。
昨天夜里她回来不太饿,就没吃留的饼,这会她跑到厨房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