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回来之后闻到家里一股香味,当下立马就跑到鸡棚里去数她的宝贝们,发现一只也没少后才疑神疑鬼地往厨房里找了好一会。
没找见哪里有剩的菜,和莫远林鄙夷道:“手上才几个钱,就敢去买鸡吃?果然是个败家的,净赔钱!娘也不知搭错了哪根筋,后悔去吧!”
莫松坐在一边扒拉了两口稀饭,很不开心:“娘,我也想吃肉,你明天杀只鸡吧。”
周氏瞪眼:“吃什么?!给你吃了,谁来下蛋?”
她想也不想就拒绝了。
莫远林觉得媳妇说得对,又心疼儿子,也嘟囔道:“是啊,家里就三只鸡,下的蛋都不够吃呢。要不,去明嫂子家买一只来?”
“没钱!”
周氏今儿刚和刘氏拌嘴呢,哪里愿意巴巴地凑上去?
“裤腰带都要勒断了过日子,还成天想着吃肉,前些天不是吃过肉了?”周氏敲了敲碗。
丧席上那么多肉菜,不都被她扒拉到自家人碗里了?
莫松没能得偿所愿,闹脾气了,把碗摔桌子上:“不吃了!”
周氏气得抹泪:“反了天了!”
莫远林大气都不敢出,只是拼命耸动鼻子,嗅着这股肉香味,多往嘴里刨了几口稀饭。
被儿子气了,周氏这一顿也是食不知味。
第二天估计是莫庆林跑去地里跟莫祥元说了,反正莫惊春早起整完菜地就见莫祥元驾着驴车上面载了李氏、莫瑛还有姚氏生的莫玉跟莫青,齐齐看着她。
莫惊春把家里门窗都关好,揣上荷包,一下就跑了出去:“好了,咱们走吧。”
她个子不高,爬上驴车还有些费劲,莫瑛跳下车来扶她,一边让她挨着自己坐:“春儿,你一个人去镇上啊?你要买啥哦?”
莫惊春就和她说了:“家里的油和盐不多了,还想看看街上有什么,好久没去了。”
他们村集算来算去就那几样东西,她想出去散散心也是一方面。
上辈子她爹娘死后,几乎就没怎么去过镇上了。
她拿的的是昨天薄青山给的那个荷包,她觉得好看又方便,于是今天出来就挂在了身上。
不过颜色和样式都是男子的,莫瑛好奇就多问了几句:“呀!你这个荷包好。就是颜色太暗了,画的花也不好看,这是个啥?”
莫惊春拿起来研究了一下,道:“松树吧?”
莫瑛啧啧称奇:“真好哩,摸着可滑。这好东西你哪来的?”
莫玉跟莫青坐在两人对面,瞟了一眼,莫玉哼道:“能哪来的?要不捡的要不偷的呗,她哪来这么好的布料啊?”
莫青态度稍微客气点,不过他两年前就在镇上读书了,对村里这些个同龄人很是有些瞧不起的意思。
除了他妹妹莫玉,他说话都带着一股矜傲。
“这荷包上头绣着松树,应当是男子所佩,春儿妹妹,你带着这个恐怕不太好吧。”
他这么说了,理所当然地等着莫惊春解下来送给他。
换做以前的莫惊春听他说这番话也就给了,毕竟以前的她还挺佩服莫青这个哥哥的。
只是换做眼下,莫惊春伸手紧紧捂住荷包,皱眉道:“这是我挣来的,有什么不好的。”
在这说什么之乎者也的话,圣人难道教他总是伸手要别人东西了?
上辈子他也是这样,故作高深的,从自己这里掏了不少好处去,最后还要来踩上一脚。
枉为兄长!
莫瑛也附和她:“就是,玉儿说话能不要那么难听不?庆林都给我们说人家春儿现在可能干了。”
“春儿,你咋挣的啊?”前头赶车的莫祥元笑呵呵地问。
莫惊春于是把那天碰到薄青山的事说了一下,不过没说他人傻钱多的时候,省得莫玉跟莫青也去烦人家。
“好好好,你这么弄还能补贴点家用,挺好,你奶奶也轻松些。”
李氏瞧她越来越乖巧的样子,心生喜欢,拉过她和女儿莫瑛的手,亲昵道:“待会我给瑛儿去买布裁衣裳,给你也来一身不。”
莫惊春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衣服,觉得挺好的,新衣裳穿着不好干活,于是就想拒绝,被李氏抢先一步。
“大堂婶给你过生呢,你生辰不是快到了?”
莫瑛和莫祥元也在笑眯眯的劝她收下。
莫惊春有些不好意思道:“谢谢大堂婶。”
镇上今天人很多,熙熙攘攘的朝食摊位前面挤满了人,有卖包子稀饭的、卖烧饼的、还有卖羊肉汤粉的。
莫祥元一家特地还没吃早饭,莫瑛选了个包子摊要了四个菜包跟三个肉包,扭头还问莫惊春要不要来一个。
莫惊春想了一下,掏出一文钱:“我要一个菜包吧。”
莫瑛立马把她的钱推回去:“哪要你付?”
抢着在她前头付了钱,还多给她点了个肉馅的。
莫惊春轻轻靠在她的背上,撒娇道:“瑛姐,你真好。”
比起姑姑莫禾生的女儿莫莹,她还是更亲近大堂叔家的莫瑛。
莫瑛今年十四,已经是大姑娘,明年就可以说亲了,许多人家都喜欢她勤快老实,长得憨厚。
莫瑛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