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剩的筹码也不要了,他们不欲在此处呆太久,薄青山随手将剩的五两银子的筹码塞给了方才身旁那人。
身旁那人还当天上竟有这等掉馅饼的好事,呆呆愣愣的等人出了赌场大门才掐了自己几把脸,嘿嘿笑起来。
莫惊春发现出来的这扇门并不是他们方才下来的那个地窖,而是延伸到了一个从未来过的巷子里,他们钻出去,就发现到了锦鳞河边。
“呼...”她深深吸了一口河边的空气,还是外面的空气新鲜。
“这下,你可理解了为何那些人宁愿家破人亡也坚信自己能扳回一局了么?”
方才赌场的嘈杂里,不难听出有许多并未出手,但叫得最大声之人。
这些应该全是赌场雇来“炒热”气氛,催赌客下注的暗桩。
扮成寻常客人的模样,说一些鼓动人心的话,无形中加固了这些人想要下注的想法。
莫惊春郁闷的点点头:“明白了,但我不会理解他们,也更不会同情他们了。”
了解了这些手段后,她发现赌场只是将人心的暗面放大了,激化了骨子里原本就有的东西。
她觉得赌场是可怕的,更觉得这些人是无药可救的。
对于鲁良成,她有股深深的担忧。
莫禾和鲁良成有一儿一女作为牵绊,莫禾软弱,难免以后鲁良成不会再拿着儿子来要挟莫禾给她钱。
薄青山听罢叹道:“你那姑父...”
他也记得前世莫禾一家明明过的很幸福,丈夫高大帅气,勤劳肯干,虽然脾气硬了点但也体贴妻儿。
难道改变了莫惊春的结果,身边的人和事都会发生变动么?
他还不能理解。
在莫惊春心中,也隐隐有关于这方面的猜想,以为是自己的到来改变了身边的一些人和事,所以对莫禾跟鲁莹的态度几乎是带有愧疚的补偿。
回到家,又听见周氏对着莫禾有些阴阳怪气。
周氏说她将衣裳晒到自己家的杆子上来了,让她别忘了已经分家了。
莫禾虽然当下应了,将被褥衣裳挪到了高氏的杆子上,但回了房间又开始抹泪。
......
周氏心中的燥郁之气一下就上来了,她这几天看谁都不顺眼,偏又憋着不敢发作。
今日谁都不在,只有她、莫禾、鲁莹在家里,听见这哭声,她实在忍不住了,在院中叫骂起来。
“哭哭哭!一日到头就知道坐在屋里哭,男人你管不住,晦气都被你哭到家来了!全家都跟着你倒大霉!”
周氏心里着实委屈,她还没说莫禾什么呢,就关着门在屋里哭个不停,让高氏知道了还以为她又做了什么!
鲁莹“啪”地一脚踢开房门,走了出来,沉脸和周氏对视:“你再骂?”
周氏一愣:“你个小...”
“我虽小,也知道做人家媳妇要尊长爱幼,友爱妯娌。”
说罢,停顿一瞬,不屑道:“不像你,大舅刚入土就闹着要分家,整天挑事害得家里不安宁。”
周氏被她说得脸通红,只觉得全身的血都在往脑门上涌:“你怎么敢说我?我可是你舅母!你跟莫惊春那个死丫头都是一样的赔钱货,你娘都没脸出来见我,你还敢这样说?”
她脚步都有些不稳,病还没好全,精神不济还要和人吵架。
鲁莹冷笑一声。
这时莫惊春刚好进门,就听见她这么说,不禁怒上心头:“你不是女的?你总说我赔钱,那你自己是个什么?”
可笑,她明明在挣钱好不好。
“啊啊啊——”
周氏忽然将手上的扫帚朝二人扔了出去,堪堪擦着她的脑门过去,掉在脚下。
莫惊春惊疑不定。
周氏看起来不好极了,面色惨白,脚步虚浮。
本来还有扫帚支撑着身体,这下失了支撑,身体一软就倒在了地上。
鲁莹和莫惊春面面相觑,半晌,鲁莹蠕动着嘴唇,最终也没说什么,朝地上躺着的周氏丢下一句:“活该。”
就又进了屋子。
......
莫惊春也不想管周氏,但是鲁莹直接撒手不管了,莫禾在屋子里哭又不知道有没有听见外面的动静...
她为了不让人死在自家门口,认命似的跑去村里黄大夫家将人请来。
黄大夫把了脉,笑得和蔼:“没事没事,你二婶这是喜脉呀,得有两个月了。会晕倒是因为身子太虚了,又干重活,幸好胎像还算稳,叫你二叔多买些补身体的回来补补吧。”
莫惊春都惊了,这莫松都十一岁了,周氏怎么忽然就有喜了?
上辈子也没这事呀!
她越来越迷茫了,一脸复杂地送走了黄大夫。
最离谱的是家里没人,诊金还是她垫付的!
等到莫远林一回来,她就伸手向莫远林要钱。
莫远林一脸莫名其妙,转身卸下扁担开始架在墩子上劈柴,一边道:“啥钱?”
“二叔,刚刚二婶晕了,我找的大夫,银子是我垫付的。”
她不想跟这对夫妻多说一句废话。
至于莫远林,在听见妻子晕倒而莫惊春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