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岚岁听到这一声笑,幽幽地看了过来,本想瞪他两眼,给他点颜色瞧瞧,但她一看到陆行越的那张脸,就想起了自己看的秘戏图。
耳朵“呼”的一下烧了起来,她又败下阵别过脸。
观春把蜜饯拿过来,“夫人快吃。”
沈岚岁有了台阶立刻下,端着小碟子吃了一个。
蜜饯果肉柔软,酸甜适中,瞬间冲散了她口中的苦味,她眉头一松,身子也跟着放松地靠在软垫上。
她一个接一个地吃,眉眼弯弯,仿佛吃的不是蜜饯,而是什么山珍海味。
陆行越看了眼装蜜饯的瓷白碟子,略显疑惑。
“公子,你也该喝药了。”
观春端起另一碗药送到了他面前。
陆行越接过,毫不迟疑,一口喝完。
沈岚岁好奇地问:“你方才在书房么?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陆行越没回答,皱着眉放下碗对观春摆摆手。
观春会意,立刻退了下去。
“你……也觉得苦么?”沈岚岁见他面色凝重,一副说不出话来的样子,试探着把碟子伸到他面前,“吃么?”
陆行越看她一眼,伸手捏了一颗放入口中。
沈岚岁有些心疼,本来就没几个,他还把最大的那个拿走了。
陆行越:“……”
他似笑非笑地看沈岚岁一眼,确实很甜。
眼看着沈岚岁要把手缩回去,他眼疾手快又拿了一颗。
沈岚岁:“???”
你不是舌头坏了么?上次也没见你吃。
“方才伯府把嫁妆送来了,周全拿着单子清点,花了点时间,确认没问题了才给我。”
陆行越不等她开口就从袖袋里拿出折子递给她。
沈岚岁一听有钱,这下顾不上蜜饯了,接过来仔仔细细看了一遍。
这次伯府的人没再偷奸耍滑,该给的都给了,以庶女的规格来看完全够了,也可能是她的话起了作用,大夫人还添了不少东西,堪比嫡女。
她一列列看下来,见还陪嫁了两个铺子,视线一凝。
要赚钱最好的路子就是开店,阳都寸土寸金,自己买店要一大笔银子,但若是自己有铺子就省了本钱。
其他的那些都是死钱,只有这两个铺子最得她的心意。
“你若是看中了什么东西,让周全把库房的钥匙给你,日后你保管,想要什么自己拿便是。”
陆行越说完端起茶盏喝了起来。
“嗯?”沈岚岁回神,双手撑在矮几上,好奇地看着他,“你就这么把库房钥匙给我了?这么信任我?”
那不是普通的东西,是库房啊!他的积蓄都在里面呢。
“我答应过,只要你是我夫人一天,你就享有我的钱和地位。”陆行越放下茶盏,目光平静如水,没有一丝波澜。
“好,既然你以诚待我,我也不能叫你吃亏,来日我赚了钱,我们一人一半,就当是我借住的费用。”
沈岚岁再看了眼嫁妆清单,放进一边的抽屉里。
“时辰不早了,我帮你上药,我们休息吧?”
“有劳。”陆行越拿出药膏坐在床边等她。
沈岚岁从床尾上去,跪坐在陆行越身后的时候脑中不合时宜地闪过了秘戏图上的画。
有一页就是女子跪坐后面,抬手从男人宽大的衣裳里滑了进去,两人就着这个姿势亲吻……
沈岚岁猛地回神拍了拍自己的脸。
想什么呢?
她是正经人,陆行越也是,快住脑!
“嗯?”陆行越见她迟迟没动,忍不住转头看她,结果只看到了一角衣袖就被人“啪”的一声按在了脸上。
“转过去。”
沈岚岁有些不自在地说。
陆行越:“……”
脸上的小手温热柔软,和他带着茧子的手一比,简直如丝一般柔滑,还带着淡淡的花香。
喉结滚动,他呼吸微顿。
沈岚岁见他不说话,轻声问:“不好意思,我打重了?”
陆行越抿了下唇,声音稍沉,“没有。”
“那就好,我给你上药,不要乱动。”
“嗯。”
一回生二回熟,这次上药更快,沈岚岁抹完去洗了个手,回来的时候顺便把灯熄了。
黑暗里一切都被无限放大,无论是听觉还是感觉。
陆行越闭上了眼。
身边人终于躺了下来,沈岚岁盖好被子,拍了拍,轻声说:“好眠。”
“好眠。”
陆行越无声地呼出一口气。
……
第二天一早陆行越就不见了人影,沈岚岁也没问,自己吃自己的,刚吃完饭周全就过来了。
“夫人,这是库房的钥匙,你收好。”
沈岚岁伸手接了,笑着说:“劳烦你带我去库房看看。”
“分内之事,当不得夫人一声劳烦。”周全笑眯眯道:“夫人请——”
沈岚岁带着观春和赏夏去库房转了一圈,里面东西很少,大部分都是金银,再不就是一些御赐之物,正儿八经过日子用的,基本都摆在房里了。
“嗯……还真挺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