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缓缓抬首,楚逸看了眼那名被打到面颊红肿,仍一脸不忿的少年,淡然道:“你不错,很有胆魄!” “但!本皇要告诉你……”大步上前,楚逸目光如电。 “你们吴家,身爲我大夏四大商贾,更是京畿地区最大的粮商,却在此天灾肆虐、灾民遍地,许多百姓爲活命易子而食的时候,寧可將仓库內的粮食捂到发霉,也绝不肯按朝廷的要求,以正常市价售卖。” “现如今市面上的粮价翻了百倍,难道不是你们故意爲之吗?” “商人重利、轻义,但你们千不该、万不该在此灾情连年之际,大发国难财,而罔顾朝廷命令,蔑视百姓生死!” “在你们吸百姓血髓,刮民脂民膏之时,怎么不知道百姓们在看着?如今报应来了,却妄想以百姓做挡箭牌,真当我大夏百姓,皆爲无知愚民吗?” 吴家爲大夏豪商,出入皆以八骏拉车,行帝王规格。 哪怕是府上仆人喫食,也好过无数百姓。 每日因卖相稍有不好而丟弃掉的食物更堆积如山,奢靡无度。 百姓看在眼裏,早就民怨沸腾,只因吴家权势惊人,敢怒不敢言。 如今太上皇亲临,听闻他这一番说到心坎裏的话语,百姓皆激动叩首。 “太上皇仁慈!” “太上皇纔是真正知道我们百姓疾苦的明君啊!” 五年前楚逸初登大宝,就与犯境的匈奴作战,不幸被俘,有损国体。 但具体如何,百姓们根本不清楚,不过道听途说。 大夏建国三百载,莫说太上皇之尊,就是普通官吏如此知晓百姓疾苦,且敢於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的也不见一人。 大夏之耻?百姓不在乎! 他们在乎的,是能爲百姓说话,心有百姓的君王! 眼见楚逸在三言两语之间,就佔据了人心大义,吴德旺更是肝胆欲裂。 这般把控人心的手段,岂是他能对付的! “吴家家主吴德旺,藐视大夏礼制,逾越规矩,於国难之际吸民脂民膏,大发国难之财,其罪秉烛难书。” “赵瑾,將此撩给本皇拿下!” “吴家三族,皆绞首示众,以平民怨。” “其族中财产,均充入国库,作賑灾之用!” 一声令下,人头滚滚。 吴德旺眼前一黑,险些栽倒,惊恐的想要扑上来,却被两名黑卫按住,用刀抵在了脖颈之间。 “太上皇饶命啊!草民只是听命行事,草民愿献出全部家产,只求您饶草民一家老小……” “斩!” 看都不看吴德旺一样,楚逸神色清冷。 转首,就奔着远处走去。 之前还围绕在一旁,议论纷纷的百姓连忙恭顺的让开了道路,眼中满是崇敬。 吴家的惨嚎叫骂渐渐远去。 向着鲁家走去的楚逸扭头,看了身旁面色苍白的百里奕一眼:“怎得?认爲本皇太过残暴?” 百里奕一惊,连忙摇头:“臣不敢!” “不敢?是不敢说吧?” “有什么,就直接说!” 深深的看了百里奕一眼,楚逸沉声道:“本皇要听的是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