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逸定定的看着司马防,不言不语。
这一刻的他,正在权衡其中利弊。
到底是救与不救司马防,这其中都有好处与坏处。
不救他,楚逸没有半点负罪感,完全就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可如果救他……这个代价,属实太大了一些。
司马家确实是在陇西崛起,其根基也大部分都分布在陇西、关中一地,但在这几十年来,随着司马家的重心随着吴王南下转移,司马家的财富也大部分都集中到了江南一地。
在这种情况下,他想要出手保下司马家,那就得保下他们的财富,负责光是人的话意义不大。
可如果想保下司马家的财产,那就意味着他将与吴王产生正面冲突,而且是那种根本无法调和的冲突。
一旦吴王知道景帝的诏书落到了自己手中,他必会发疯,想尽一切办法的来与自己为敌夺回诏书,乃至是直接开战。
而对于这个胆敢送一头死老虎给自己当做新婚贺礼的吴王,楚逸也从未打算让他有好日子过。
再加上,如今削藩之势势在必行,楚逸与吴王之间的冲突,更是在所难免。
唯一的区别,就是司马防,值不值让他将这个冲突点的时间提前。
深吸了一口气,楚逸开口问道:“给本皇一个理由,或者说,本皇救你,能有什么好处?”
楚逸询问的非常直白,让司马防听的一愣。
他是真的没想到,身为堂堂大夏太上皇的楚逸,竟然会如此的无耻。
自己已经把干系到身家性命的秘密告诉楚逸了,结果他在这种情况下,还直接张口所要好处?
奈何,人为刀俎,司马防没有任何的办法。
他咬了咬牙,说道:“草民,连同草民全族,愿为朝廷,为太上皇赴死!”
看着趴在地上的司马防,楚逸轻笑了一声。
他淡淡的说道:“抬起头来。”
司马防闻言,连忙抬头,正巧与注视他的楚逸形成对视。
楚逸说道:“你为了保住司马全族而背叛了吴王,现在却跑到本皇的面前所愿意赴死,难道你不想死在吴王手中的原因就只是想死在本皇这里?”
“这,不合理,也不是一个正常人该有的思维逻辑。”
司马防面色难看,有些不知所措。
并不指望他能给出什么解释的楚逸继续道:“你们司马家是生意人,那本皇就同你们做个交易吧。”
“当然,既然是交易,那么就是有买有卖,双方皆达成合作意向,这才是一门双赢的好生意,司马家主是否同意本皇的话?”
司马防额头上渗出了冷汗,艰难的答道:“太上皇说的是。”
淡然一笑,楚逸说道:“对生意人来说,天下万物都可用价钱来进行衡量,既然可以衡量,那么也就没什么不能是买卖点。”
“那么……在司马族长看来,你自己的性命,还有你们司马一族的性命,究竟值多少钱呢?”
司马防面如土灰,他咬牙道:“草民……草民不清楚太上皇您的意思。”
“不清楚?”
轻蔑一笑,楚逸冷声道:“那你就回去仔细想想吧。”
“本皇给你三天的时间,你想好了再来给本皇回复。”
司马防闻言,愣在了原地。
无论如何他也没想到,自己豁出性命之后,所换来的竟然是这么一个结果。
拒绝了自己?这并不算是拒绝。
但要说同意,那也完全是扯淡。
这一刻的司马防无比难受,就好似最关键的时候,对方突然提上了裤子,告诉他自己来月事了,不方便,几乎让他憋闷到当场吐血。
可当他看到已重新低头,将注意力集中到奏折上的楚逸,却是无论如何也不敢继续打扰,只能咬了咬牙之后,谢恩离去。
三天!在未来的三天里,他还剩下最后一次争取的机会。
而他现在所需要做的,就是要在这三天的时间里考虑好,究竟能给出一个什么样的价钱,才能让楚逸出手保下他们司马一族。
在司马防离去以后,楚逸又将那份诏书拿了出来,看了良久以后,重新将赵月娥、小顺子等人召回。
“你们去找一找,景帝时期留下的圣旨,本皇有用。”
楚逸要找景帝时期的圣旨,目地就是要以此来对照笔迹。
虽然他不认为,司马防有这么大的胆子,敢撒下这弥天大谎,但这种事情毕竟是非同一般,楚逸不得不小心谨慎。
不一会,赵月娥便捧着几份景帝亲笔所书的圣旨返回。
楚逸经过对比之后终于确认,司马防拿来的这份诏书,的确是景帝亲笔所写。
又一次深吸了一口气,楚逸将诏书放好,这才指着存放诏书的柜子,对赵月娥说道:“这个柜子,任何人都不能动。”
赵月娥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东西让楚逸如此的紧张,但她还是十分乖巧的回道:“奴婢知道了,太上皇放心,奴婢不会让任何人碰触这个柜子的。”
点了点头,楚逸有些疲惫的撑起了身子,说道:“今天就这样吧,本皇倦了。”
见楚逸难得的提前下班,平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