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们?那是谁?”
“中车令,赵瑾!”
老者表情严肃:“若刺杀之时,不能将他提前解决或是调开,怕难成事!”
楚恒眉头紧皱:“你们二人,一个是天师道的天女,另一个也是成名数十年的宗师,那赵瑾左右不过一个宦官,一辈子都在宫内伺候人,值得如此忌惮?”
老者苦笑:“王爷,武学一道,不过微末。”
“那些民间所流传的江湖,看似快意恩仇,实则也就是那么回事。”
“如老朽者,说是宗师,若深陷大军当中,亦绝无脱身可能。”
“况且,大夏统治天下三百载,收拢天下高手无数,各种武学典籍更是集于宫内。”
“赵瑾其人虽为宦官,但他年幼便入宫,且天资聪颖,从宫内典籍中习得上层技法。”
“而后,他更为黑卫统领,常年于搏杀之间,手段狠辣残忍,远非一般的江湖人士可比。”
“如老朽与那天女,多半都是闭门造车,与人争斗少之又少。”
“若真对上赵瑾,哪怕是集我二人之力,怕胜算也不足五成。”
“况且赵瑾身边的黑卫,皆为江湖高手,若让他们摆成军阵,胜算只能更低。”
“故此,王爷您对此事务必不能有半分大意,必须要确保万无一失方可动手!”
楚恒面色阴冷:“就算他身边有高手保护又如何?”
“哪怕前方是绝壁,本王也要生生凿出一条路来!”
老者低头,恭敬道:“王爷有如此雄心壮志,何愁大事不成!”
“老朽,必为王爷赴汤蹈火。”
楚逸满意一笑:“很好,你放心,待本王事成以后,绝不会亏待你了!”
“到时候,天师道是你的,我大夏的国师之位,也是你的!”
老者浑浊的双眸顿时一亮,与楚恒对视,仿佛彼此都看到了大功告成的那一刻。
于此同时,凉宫。
“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
楚逸身穿黑金蟒纹袍,站在庭院当中,双手背负,看着漫天的银白,不自觉的说出了一句伟人的诗词。
他的身后,是裹着暗红大氅,肩披银狐围脖,仅露出一张红扑扑俏脸的霍璃。
看着前方那傲然而立的身影,霍璃不由喃喃自语,复述着刚刚的几句词汇。
眸中,升起了一股向往与憧憬。
就在此时,楚逸突然转身,轻笑着来到霍璃身边:“如何,本王的随感而发,又让你心动了?”
刚刚才升起的意境全无,霍璃杏眼一翻:“你明明有如此文采,却偏偏要做这下作状!”
对楚逸的文采,霍璃是由衷的钦佩。
与那些只知谈话弄月的所谓公子不同。
楚逸,是一位帝王!
他每一次所赋的诗句,都充满了震撼人心的力量,却偏偏又那么的意境深远,让人闻之辗转。
不过,若是再配上楚逸那副玩世不恭的调笑面容,真是什么美好都没了!
也不理会气恼的霍璃,楚逸悠然的来到亭内石桌前,端起了上门的酒盏,轻抿一口:“不错!”
“这辽东地区的烈酒,确是要比咱们这边的多了几分滋味。”
“辽东?”
听到这话,霍璃敏锐的察觉到了什么,连忙问道:“辽东到长安,需经过河北的吧?”
“现在霍风的大军才刚刚开赴,阴山的李信也不过整军完毕。”
“河北到咱们长安的官道,已恢复通行了?”
“那是不是说?河北州牧赵睿,已初步掌控了河北的局势?”
楚逸赞叹的看了霍璃一眼,点头确认:“不错。”
“赵睿确是一个有能力的人,不枉本皇耗费这么多的心力支持。”
“而这,也恰恰证明了,本皇的眼光是多么的独到!”
霍璃闻言撇嘴:“都说帝王无情。”
“你这还没复位,却已把这精髓给琢磨了个透彻。”
“人家赵大人冒着脑袋搬家的风险,在河北砥砺前行,过着腥风血雨的日子,你可倒好,一开口功劳就全揽自己身上去了。”
楚逸眉头一挑:“他在前线,固然是吸引了许多的火力,但危机往往都不是明面上的攻圩,而是背地里的暗算。”
“这段时间,朝野间参奏赵睿的折子都能垒一人高了,更有许多朝臣提议让本皇将赵睿找回问罪。”
“若非本皇一力弹压,他早就被人给扒皮抽筋了,本皇揽个功劳怎么了?”
霍璃轻哼:“所以,自古做清官就要比贪官难了许多,想要为百姓做些好事,就要面对八方围攻,搞不好就是身首异处。”
“不是清官比贪官难,而是贪官大多圆滑,懂得揣摩上意。”
“相反,一般的清官,都比较坚守底线原则,或者说……执拗!”
“你说,一个天天喊着君如父、臣为子,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官员,还有一个则是天天喊着民重君轻,上位者要以身作则,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的官员,那个更讨人喜欢?”
听到楚逸这么说,霍璃更是杏眼连翻,无言可对。
“当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