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如海喉咙有些发干,连续吞了几口唾液都没能止住,游离的目光在众人脸上扫过,却见其他人也跟自己一样。
大冷天,所有人额头此刻却已经密布了汗水。
“怎么没人说话?”陆玄走到自己座位旁拿起了鼓槌:“那我开始了?”
裴如海心中一狠,将目光看向与自己一直关系一般的刘家。
死道友不死贫道,只要自己先发制人,咬定一家,其他人应该也会明白自己的意思吧?
“都统,是裴家,在座诸位可以作证!”就当裴如海准备发难之际,却见那刘家家主突然站起来,大声道。
“都统,休听他胡言,分明是刘家看都统这次人少,又不忍迫害百姓,所以暗中命人煽动无知百姓,想借机将都统赶出去,鲁兄可以为我作证!”裴如海心中暗叫不妙,没想到对方会先发制人,当即不敢废话,急忙站起来大喝道。
“鲁家向来跟你们是一丘之貉,他当然帮你了,但你莫忘了,是谁抱怨陆都统不讲规矩,迫害大族,早晚必死于非命的!”刘家主也急了,这可是关乎身家性命之事,当即怒吼道:“都统,此事千真万确,张家、武家都可作证!”
“笑话,张家这次侵吞的田产是最多的,他出来做什么证?恐怕他才是最不想陆都统入主三阳之人!”裴如海红着眼吼道。
“裴如海,你放屁,我拿的都是我们张家之前的地,是官府划给我们的,要说百姓的地割的最多的,恐怕要数鲁家了吧。”张家家主自然不会坐以待毙。
“胡说八道,城中的铺子,数你张家和刘家吞的多,那些可都是陆都统划好的。”
眼看着众人吵得越来越激烈,二狗皱了皱眉,想要喝止,却被陆玄挥手拦住。
“让他们吵。”陆玄双手抱胸,冷眼旁观这场闹剧。
关乎身家性命,没人能置身事外,随着争吵的延续,在场所有人都被牵扯进来,一众平日里高高在上,行止大气的家主,此刻却犹如泼妇一般争的面红耳赤,甚至有人已经开始想动手了。
足足一刻钟后,眼看着裴如海已经准备掀桌子动手了,陆玄适时拎起鼓槌,敲了一下。
“咚~”
沉闷的鼓声仿佛给这场争吵摁下了暂停键,所有人仿佛这才想起这里真正主人是谁。
“看来,诸位是商量不出一个结果了。”陆玄看着众人笑道:“那就按照我的方法来吧,裴家主,从你开始。”
陆玄将纸花丢给裴如海道:“要开始咯~”
说完,转身背对众人,双手拿着鼓槌,不轻不重的开始敲鼓。
“咚~咚咚~咚咚咚~”
陆玄显然并不精通此道,听起来是首曲子,但敲得有些刺耳,众人也听不出这是什么曲儿来,但此刻可没心思分辨,那白色的纸花好似会咬人一般,裴如海在鼓声响起的瞬间,便丢给了身旁的鲁家家主。
鲁家家主二话不说扔给下一个。
鼓声渐渐急促起来,那白花也在众人中转了两圈,所有人的目光都死死地盯着那白花,没人会怀疑陆玄这是不是出言吓唬他们,这就是一个疯子。
“咚咚……咚!”
一曲终了,白花停在了张家家主手中,张家家主面色一白,连忙将白花扔给身旁的刘家家主,两家关系本来不错的,但此刻,刘家家主却是直接一巴掌打回去。
“伱……”张家家主瞪眼看向刘家家主。
“拖出去!二狗,带人去清理一下张家。”陆玄回头,看着张家家主面带微笑。
“是!”二狗点点头,面无表情的上前一把拖住张家家主便往外走,张家家主想要挣扎,但哪里挣的了?
“陆都统,这次的事儿,刘家、裴家、鲁家还有武家都有参与,都有参与啊!”被拖出门的张家家主凄厉的声音传来,让原本已经松下心来的几個家主面色微微一变。
“诸位家主不必惊慌。”陆玄坐在了张家家主的位置上,看着众人面带微笑道:“我是个讲道理的人,既然方才说了,玩儿过这场游戏之后,这件事儿就算揭过了,不管是谁都不重要,已经有人拿全家的命去承担这份后果了,这也就够了。”
“当然,这种事,我也希望多来几次,我这人喜欢赌运气,这样,咱们定个规矩,只要我在三阳城一天,但凡发生百姓对我归一教不满的事情,或者听到什么对我归一教或者我本人不好的传说,这游戏,咱们就再玩儿一次。”
“我是很希望和诸位精诚合作,把这三阳县搞得风调雨顺,但我这人不喜欢强迫别人,诸位不愿意,我不会强迫的,大家各自安好也可以,但我还是希望我在这三阳县期间,大家能帮我把这名声给经营好,这个要求,不过分吧?”
“陆都统放心,我等之前帮朝廷稳定百姓也是受朝廷所迫,对陆都统,对归一教,我等都是从心里支持的。”裴如海正色道。
“那就好。”陆玄满意的点点头:“今日请大家来,除了把这事儿给了了,还有另外一件事,需要大家帮忙。”
“陆都统请说,只要裴某做得到,刀山火海,义不容辞!”裴如海的声音铿锵有力。
“上次大家填报的资产,都没了,这次需要重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