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帐!”看着眼前狼藉的场地,至少上百名士兵死在这场战斗中,而更严重的是,七名营正在刚刚的交手中都死了,一下子,军队的指挥体系可说是断了一层!孙方脸色铁青。
没想到本已经板上钉钉的事情竟然出了这么大变故,就怕杨傲闹,连哄带骗给他戴上缚龙锁,谁想竟然杀出两个七品高手!
“将军,末将立刻准备人马,追击反贼!”白兴昌抱拳道。
“不用了!”孙方看了白兴昌一眼,摇了摇头,三个七品,在城里都没能留住,追过去不是送死么?
“将军,杨傲此番脱困,恐怕会助反贼报复。”一名校尉担忧道。
杨傲在军中,那只是一个任他们揉捏的小角色,就算修为再高也没用,但现在杨傲掀桌子不玩儿了,那这個敌人就让人头疼了。
在场校尉有一个算一个,没人有勇气在战场上面对一个脱去束缚的杨傲。
“暂且按兵不动,攻打三阳的事情先缓一缓!”孙方叹了口气,原本十拿九稳的事儿,现在却是生出了不小的变故,只靠自己这边这些人,怕是拿不下三阳县了。
“将军,拖的太久,怕是城里的百姓会闹起来!”一名校尉担忧道。
孙方闻言更加郁闷,本来这事儿由杨傲顶锅,他们速下三阳,上阳的事儿就留给后来的官员想办法,但现在,杨傲这么一闹,恐怕百姓心中也会生疑。
“思南先生?如今之计该当如何?”孙方看向吕思南道。
“那女道士方才那法术应该有很多人看到。”吕思南默然片刻后道:“还是需要有人出来平息民愤。”
至于用谁来平息,吕思南没说,只是默默地看了一眼站在最后的王奔,谁能想到,唯一活下来的营正,竟是这个废人?
“将军,末将无罪啊!”王奔看到两人的目光,双腿一软,跪倒在地,没想到这事儿会落在自己头上。
吕思南叹了口气,拍了拍王奔的肩膀道:“此事因你而起,也因你而终吧。”
说到底,要不是王奔跑去挑衅杨傲,惹得杨傲爆发,这件事也不会出这么大篓子。
王奔做梦都没想到,这事儿最后竟然落到了自己头上,疯狂的摇着头:“我是王家族人,你们不能这样,不能……”
说着,转身便想逃走,却被人一把摁住,修为尽失的他,莫说孙方、白兴昌都在此处,就算没有,他也走不了。
“带下去吧。”孙方厌恶的挥了挥手,让人将痛哭流涕的王奔带走。
“将军,如今只杀一个王奔,怕是平不了民怨。”吕思南叹道:“没拿到粮食,怕是会闹起来。”
“去找城中大户,让他们想办法,告诉他们,本将军不管政事,若上阳县太乱,本将军就另寻驻军之处。”孙方不耐烦的道,这烂摊子,谁愿接谁接去,自己一个领兵打仗的,这屎盆子怎么莫名其妙就到了自己脑袋上。
还有那杨傲,怎就不去死呢!
他今日若是死了,这问题不就完美解决了?
“是!”
“叫几名旗官过来,替我送信去青禹郡,这次分路去送,务必送到!”
“是!”
……
三阳县已经恢复了秩序,街上开始有了行人,敞开的城门外,每天都有闻讯赶回来的归一教教众。
有真有假,毕竟归一教教众跟流民似乎并无本质区别。
“都统,再这般放流民入城,会出事的。”县衙里,前来跟陆玄商量商务事情的裴如海忍不住提醒道。
这流民没有产业,还会给城市带来许多隐患,在接引流民这件事上,裴如海虽然是担心自家受到不必要的麻烦,另一面也是真为陆玄考虑。
他算是想清楚了,朝廷他们还能惹一惹,陆玄这疯子他们是真惹不起,击鼓传花这一手,算是把三阳县富户彻底镇住了,反正就算官军再度攻下三阳县,也不会为难他们,他们又何必跟陆玄过不去?
不主动招惹的情况下,陆玄还是很好说话的,没必要拿命去赌运气,好好活着不好么?
“生意受到影响了?”陆玄放下地图,看着裴如海道。
“肯定是有些的。”裴如海苦笑着点头。
“确实,一群人在街上闲逛也不是个事儿,裴家主,我昨日去你家,发现你家宅院不少地方破损,你可是这三阳县巨富,府宅也是一家门面,怎么不请人修缮修缮?”
“这兵荒马乱的,太奢侈了不好,在下已经命家中禁酒了,更别说大兴土木了。”裴如海连忙道。
“我们不行官府那套,装门面的,放心,酒照喝,舞照跳,我在三阳一天,只要不坏我的规矩,奢侈一些,不会管的。”陆玄敲了敲桌案道:“这样,伱出钱,我帮你招人,咱们把这府宅重新修缮一遍,不然堂堂一县富户,家中却破败不堪,说出去也丢人。”
裴如海瞬间懂了:“大人是想安置这些流民?”
“也不算安置,就给他们条活路,当然,这还得看裴家主能否帮忙了。”陆玄笑道。
裴如海很清楚,既然陆玄开口了,自己若把这事儿推了,那就轮到自己倒霉了,这位爷可不是以往那些县令,心够狠,手腕也多,他们这些大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