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腓腓醒来之时,慧禅大师已经盘腿坐在一尊小佛像前边,轻声念着佛经, 如潺潺涓水一般的声音听得腓腓如痴如醉,脑袋不由得微微晃动。
虽然听不懂, 但腓腓觉得很好听。
做完每日早课的慧禅大师睁开深邃而智慧的双眼,平静无波的眼眸在注意到腓腓的动静那一刹那柔和下来。
这世上应当没有人能够扛得住软乎乎毛茸茸的萌团子在自己面前卖萌。
慧禅大师也不例外, 尤其是这个奶团子还会特地跑到自己面前撒娇卖萌。
腓腓摇头晃脑好一会这才注意到慧禅大师已经停止了继续念经, 乌溜溜的眼睛闪过一丝疑惑, 不过他也没有在意,轻轻一蹦就从床上跳了下来, 缓慢地迈着小步子, 自以为很优雅地走到了慧禅大师的身边。
“嘤嘤”腓腓在慧禅大师素净的僧袍上努力地蹭啊蹭, 成功将自己本就睡得凌乱的毛发蹭得更加凌乱。
奶团子瞬间门就成了炸毛的奶团子。
慧禅大师轻笑, 把长安抱到了怀里,慈祥而轻柔的帮腓腓捋顺身上的毛“还没有恢复记忆吗”
腓腓茫然地抬起头, 疑惑的歪了歪脑袋,不懂他的意思。
“那老衲便多收留你一些时间门。”慧禅大师说着忽然陷入了深思,忽然说了句没头没尾的话“果然还是不舍, 感情一事老衲终于悟了,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他年轻时师傅就曾说他尚有尘缘,那时他一心悟道, 根本不在意师傅说言, 如今因腓腓之故体会了情感,这下他便能真正做到忘却尘缘。
腓腓不解“嗯”
“这个你就不必不知道。”慧禅大师哈哈一笑,抱着他的前肢, 与他平视,认真而仔细的将腓腓的长相刻到脑海之中。
闻言腓腓不满,他就要知道。
尽管前肢被固定住了,但他还有强而有力的后肢,于是腓腓借着前肢的力气努力地将后肢抬起来,用力地朝慧禅大师的方向瞪去,试图用爪子抓慧禅大师来让慧禅大师妥协。
然而比划了半天,腓腓忽然觉得不对劲,低头看去,脸上露出了苦恼的神情。
脚脚太短了,根本就抓不到。
慧禅大师还以为是他被抓得难受了,赶紧把他放了下来。
终于被放下的腓腓抬起上半身,前爪搭在慧禅大师身上,用力地在慧禅大师身上划了两下。
谁料爪子过于锋利,直接将慧禅大师本就已经破旧的僧袍抓破。
腓腓一愣,心虚地后退两步,看着自己的小爪子,又看看慧禅大师的僧袍,手足无措地低下了脑袋。
“嘤嘤”对不起。
慧禅大师本就没有生气,尤其是对上腓腓湿漉漉,可怜巴巴的眼睛,心软得一塌糊涂,哪里还会生气呢。
他虽然听不懂腓腓说话的意思,但还是通过长安的神色读懂了长安想要表达的意思“没关系,这衣服乃是身外之物,坏了缝一缝就好了。”
闻言腓腓这才稍微安了安心,将爪子揣到了怀里这才贴近慧禅大师。
江南织造府。
康熙熬了一夜,熬得双眼满是红血丝,心情也越来越糟糕,地上碎裂的陶瓷片清了一批又一批。
梁九功同样整夜未睡,战战兢兢地在康熙身边伺候着,到了用膳的时间门也不敢叫康熙用膳,生怕一开口自己就要遭殃,这种时候还是明哲保身比较好。
在几乎整个江宁的人马不顾一切地出动的情况下,隐藏在栖霞山一座古井之下的前朝余孽的据点也终于被发现。
他们终于知道,为什么他们能悄无声息地从在栖霞山中聚集,
原来他们的据点就在栖霞山,狡兔三窟的他们在栖霞山的每一个面都挖了通道,或以巨大的枯木为入口,或以古井为入口,或以悬崖面为入口。
若非整个栖霞山都被官兵里三层外三层地环绕,还真被这些前朝余孽跑了。
“万岁爷,曹大人来报。”门外守门的小太监走进来禀报。
“快让他进来。”终于有消息了,康熙心里又激动又惶恐,猛地起身,却感觉到一阵眩晕,身形一晃又坐了下来,目光自始至终都紧紧盯着门口。
曹寅深吸一口气,视死如归地走了进去,手里还紧紧抓着一个项圈。
“奴才参见皇上。”曹寅跪下请安。
康熙看到曹寅手中的东西,连忙上前抓了起来,这是他送给长安的项圈,如今项圈在这里,那长安呢
康熙心中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果然,他听见曹寅说道“奴才已经找到那伙人的据点,就在栖霞山,已经将为首之人抓住,经过盘问之后,那人说”
“说什么”康熙急忙追问。
“说是已经让人将十五阿哥看去手脚,扔去了深山老林中。”
“什么”听了这话康熙宛若晴天霹雳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