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R5-EP5 共荣(7)(3 / 4)

合韩处安的命令。

“人嘛,就是这样的。”肥胖的苏丹露出憨态可掬的笑容,“你平白无故地让他们撒钱给穷人,他们是定然不愿的;但你若暗示他们不撒钱等同大家一起没命,他们反而会变得慷慨许多。不过,这样的事情以后多着呢,尤其是……”他的神色有些不淡定,“你真的成为了合法的民选总统之后。”

韩处安吃饭的时候总会不时地停下来聊最近的公务,但是伊德里斯沙阿从第一盘菜上桌开始就没停下他的嘴,其食量深深地让韩处安震惊。光是凭这项特殊本领,万一伊德里斯沙阿哪天破产了,他也可以靠参加大胃王节目赚钱,而且他去参加这类节目还能带来卖点——堂堂苏丹与民同乐。

看得出来,吃已经成为了伊德里斯沙阿在观看体育赛事之外的重要爱好。伊德里斯沙阿本人是这么解释他暴饮暴食的原因的:最初逃往胡坦班达的时候,城市里挤满了从各地流亡来的富豪,然而韩处安的禁令导致这些人空有巨额财富却没法拿去投资,最终使得大部分人选择了通过享乐消磨时光。当时伊德里斯沙阿在判断韩处安会通过各种方式禁止他们将财富投入外界市场后,立即决定把主要精力投入狂吃猛喝。兴亚会可以封锁一切交易,唯独不能让胡坦班达的居民抱着金山银山活活饿死,那会给外界形成极差的印象。

结果,今天韩处安却满不在乎地对他说,那些禁令都是伊德里斯沙阿臆想出来的。哪怕是在一年前,伊德里斯沙阿都会怒发冲冠地试图用他庞大的躯体冲上去给韩处安一个教训,但或许是东盟的风云变幻间接地影响了他的心境,这等彻底毁掉他人生的灾难和误会——又或者只是残忍的恶作剧——已经不能再让他愤怒了。

酒足饭饱的韩处安放下了手中的筷子,安静地看着伊德里斯沙阿吃饭的动作。肥胖的苏丹知道自己成了别人眼里的观赏动物,那无关紧要,他们的人生自被世人瞩目的那一刻开始已经不再属于他们自己。旁若无人地继续胡吃海喝的苏丹仍不满足,还想让侍者端来更多的菜肴,甚至热情地邀请从头到尾站在两侧围观的侍从官和警卫们也来享用美食。

等到伊德里斯沙阿自己也快吃饱的时候,会谈才重新开始。两个人似乎都没有第一个开口说话的想法,他们保持着诡异的沉默,仿佛谁先打破这沉默就会在博弈中输掉一局一样。

“副总统。”韩处安平静地又端起了茶杯。

伊德里斯沙阿这一次真的愣住了。他来西贡赶赴鸿门宴的过程中预想了很多结果,其中最不敢想的便是韩处安要和他和解,那只是一种存在于理论上的可能性,谁知概率最低的事情偏偏就发生了。不,严格来说,这种看似突兀的转折也是可以理解的,兴亚会需要另一方势力在经济领域制衡不服管教的新兴商业大亨们。光是兴亚会解开了拴在他们身上的锁链,已经足够让伊德里斯沙阿向自己的老朋友们给出令人满意的答复,不想韩处安竟然还准备了别的惊喜。

他呆若木鸡,状似雕塑。之前陪同在左右的双方警卫已经在韩处安要求下退到了外面,伊德里斯沙阿穷尽思维也想不出这就是韩处安抛出的另一个筹码。

“是我?”他仿佛不相信自己听到的话,连连摇头,“不是军方的将领,也不是桑松,而是我?”

“你为何会产生这种错觉?”韩处安古怪地皱起眉头,两条白眉的姿态写满了戏谑,“纵观人类的历史,想让战乱后的新秩序维持稳定,将军队关回笼子里是必要的。”

他没有就第二点和第三点进行说明,把思考的余地留给了伊德里斯沙阿本人。

伊德里斯沙阿再一次陷入了深思,他远离东盟最高权力多年,早已丧失了那种特有的直觉。一些线索忽地从他的脑海中飘过,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得出的结论,但那是他目前所能想到的唯一可能。

“你嫌自己的核心集团不够稳定。”伊德里斯沙阿缓缓开口,“所以你想要形成一个三角形的稳定结构,达成动态的平衡。”

“毕竟,各组成部分的有机协作也意味着互相制衡,任何会导致其中一方独大的因素都必须被早些排除。”韩处安没有直接承认也没有否认,“既然你想通了,我也不会做多余的解释。”

工具,全都是工具。伊德里斯沙阿重新认识了韩处安的本质,他清楚地看到了堪称冷血的实用主义和在时代浪潮的冲刷中尚未完全褪色的理想。军队是韩处安的工具,因为空有理论而不能凝聚战斗力的兴亚会需要武力;在这个组织真正夺取了东盟的最高权力后,吕宋岛的兴亚会革新派加入了博弈,通过指导亚洲复兴的重建工作遏制了军方并巩固了东盟公民对兴亚会的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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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第三方势力将要登场了。商人无处不在,东盟经济的正常运行也离不开这些人。不过,伊德里斯沙阿仍然从其中感受到了一丝不协调。兴亚会的执政团体中各派势力的相对平衡能够强化韩处安所掌握的权力,从而确保东盟被向着亚洲复兴事业的方向推动。但是,仅从目的来说,完全把兴亚会的主导权交给桑松所代表的革新派也不是什么坏事,这些人不仅是兴亚会的理论专家,同时也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