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建立好的情报网络——这是号称颇得民心的圣保罗起义军也难以在其控制区被敌人攻占后做到的——这不是光凭着屠刀和威逼利诱就能做到的。那些东西或许能让少数人疯狂一阵子,也或许能够让多数人被迫疯狂一阵子,但让多数人自愿疯狂很久则是天方夜谭了。
见自己和同伴都没法从间谍嘴里再掏出什么情报,斯塔弗罗斯走向门口的卫兵,让对方帮自己拿些工具来。几分钟后,卫兵持着一节竹子出现在了门口。
俘虏目睹着斯塔弗罗斯手持那节两头都被削得十分锋利的竹子接近自己,吓得连话都不会说了。
“长官,长官——”
“想知道他们三个是怎么死的吗?”斯塔弗罗斯晃了晃手中的竹子,“……看了之后会很解压的,工作压力再大的人都会感到十分舒心,我保证。”
“长官,我把一切都说了——”那俘虏嚎叫起来,两名士兵不得不用力地把他按住,免得他舍身忘己地向前把斯塔弗罗斯撞翻,“求你了——”
“我不是要误解你,但你这么快就放弃了你对联邦军的忠诚,我很难信得过你对我军的忠诚。哦,我说错了,也许这份忠诚还没建立起来,那当然是最好的。”说着,斯塔弗罗斯灵活地把那段竹子摇来晃去,他双手灵巧的动作和五大三粗的外表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你等一会要见到的,比它大得多。嗯,让我想一想……你是本地人吗?”
“不是。”
希腊人点了点头,仿佛终于为什么而松了一口气,“啊,太好了,这样我和他们就不必担心你在本地的亲朋好友跑来报复了。那些就算拼了命地工作也没法完成任务结果被老板或监工砍了手的橡胶工人目前只能通过看着你被处决来解气了,请你对我们拿你充当代用品的行为予以谅解。”
俘虏又一次嚎叫起来,没有继续听这刺耳音乐的心情的斯塔弗罗斯挥了挥手,让身旁的战士们把俘虏拖走。他已经用类似的方法处决了3名间谍,而且他不得不承认生长在热带的竹子自有妙用,这是他在东南亚和拉丁美洲的同行教给他的。风水轮流转,现在轮到他来给拉丁美洲上一课了,而且他敢打赌这一幕会给许多人留下深刻印象。
不,他其实是开玩笑的。残杀俘虏会给共和军带来无比恶劣的影响,在公开场合给平民表演此等远比古罗马斗兽场血腥的节目更是如此。话虽如此,共和军还没能做到完全管理好全部士兵的行为——更不必说是士兵们打着为战友或平民报仇的合情合理旗号的时候了。
他做过不少类似的事情,只是上一次受这些花样百出的刑具所害的是立场近似于共和军的人们。在成为希腊当之无愧的领袖之前,斯塔弗罗斯首先是和俄国人及其各路傀儡斗争了许久的坚定战士,他镇压希腊游击队的力度完全不亚于自己打游击时对俄国人下手的力度。必须把那些已经被无神论者的歪理邪说迷惑的灵魂送去到上帝那里接受审判才能让人间安定下来,那时的斯塔弗罗斯是这么想的。
也许他不会料到那些天真的反对派会逃到德国去控诉他的种种暴行。看在上帝的面子上,德国人是不会理睬那些呼吁的,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德国人所做的事情和平行世界中的另一个德国几乎没什么区别,只是没有特别针对犹太人而已。倘若德国人为了那点可怜的道德上的优越感而呼应了希腊流亡人士们的诉求,那几乎等同于把整个德国架在火上烤。
稍微替被处决的三名敌军间谍和即将被处决的第四名间谍惋惜了一阵的希腊人盘算着自己该去教训一些不守规矩的士兵了,他又等了一阵子,还是没能等到士兵抢劫的消息传入自己的耳中。感到有些困惑的斯塔弗罗斯打算出门去巡逻,正好碰上了前来寻找他的麦克尼尔。
“听说你在抓间谍,我确实有些意外。”麦克尼尔停下脚步,有些好奇地向斯塔弗罗斯询问事情的具体经过,“往常咱们也会在攻陷城镇后清理附近的敌军据点和眼线,没想到你这一次这么快就获得了足以让你下手的准确消息。”
“不是我的消息灵通,是本地的商店老板还有工人和我们说,有些可疑人员不久之前从他们那里购买或订制了一些用途不明的工具。”斯塔弗罗斯却果断地把全部功劳推给了本地居民,他说这些人的支持才是他们得以迅速地破坏敌军情报网络的神兵利器,“你也太高看我了,麦克尼尔。如果我能仅凭自己的能力察觉到这一切,又亲自把他们一个接一个地揪出来,或许我会被称为……【西方的泽连科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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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娜迪娅·泽连科娃确实是一个值得在历史上——我是说在特务的历史上——被铭记的人物。”麦克尼尔倒是诚心诚意地要夸奖一番斯塔弗罗斯在情报安全工作方面的敏锐嗅觉,他当然清楚一个能把本国的游击队斩尽杀绝的军人所依靠的绝对不仅仅是武力手段,“伙计,我们这里有些事正要和你商量着一起解决呢。我军缴获了不少敌人没来得及运走的橡胶,有些还是刚收割下来的乳胶。你看,敌军的反攻近在眼前了,这些物资届时很可能都会被付之一炬……”
两人乘车赶到其中一间仓库附近,那里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