业公司内部事务的伯顿一面问起了蒙斯克必须亲自去面试新员工的理由,一面又提出了几个新的投资合作对象。他每提到一个名字就注意观察着蒙斯克的一举一动,想看看老狐狸有没有其他不正常的反应。
可他什么都没看到,即便是不经意间地说起那个克哈联合体时也只看到了蒙斯克脸上的疑惑。他在了解到那家企业的名称后已经明里暗里试探了好几次,看来蒙斯克对此确实一无所知。也对,泰伦矿业公司的全部精力都用于确保其在东孟加拉的投资不会打水漂,这样一来谁都没心思去调查远在美国的其他合作伙伴的底细……也许吧。
“总之,老板没必要去做员工应该做的事情,我们的时间更宝贵一些。”伯顿见实在试探不出些什么,只得把话题转移回新项目上。他有许多奇思妙想,恰好阿克图尔斯·蒙斯克也正有四面出击的心志,“瞬间的灵感指导的方向比重复性的工作重要多了。”
“泰勒,我们没人可以预知自己的命运。小时候我立志要做个探险家、地质学家,后来却当了军人;等我以为自己要在战场上度过一生之后,我又以另一种方式重拾了自己的理想。”蒙斯克很绅士地切割着餐盘里的牛排,他的餐厅也以红色和金色为主色调装饰起来,“这时候让身边的某个人或某些人具备不可替代性,就非常危险了。存在不可替代者的群体,会在这个关键人物离场之后迅速地分崩离析。”
“那我同意。”伯顿乐了,他自己在执行潜伏任务期间把自己锻炼得多才多艺从某种意义上来讲也是为了避免必须依靠的盟友和上级、下属突然叛变时自己无所适从,“从这一点上来讲,巴基斯坦人没有及时纠正他们过去的错误,真令人遗憾。”
酒过三巡,伯顿趁机向蒙斯克提议介入巴基斯坦军队和孟加拉人都不愿涉足的某些领域。他举例说,东孟加拉除了孟加拉人之外的族群目前处境尴尬,这些人既不像西巴基斯坦的【军人种族】——例如旁遮普人、俾路支人——那样在军队内拥有更大的影响力,也不像孟加拉人那样在东孟加拉如鱼得水,而且双方很可能同时把矛头指向这些第三方群体。
“城市也好,工厂也好,状况都很不乐观。成千上万的产业工人或服务人员逃离了自己的岗位、躲到他们自认为更安全的地方,或是趁机和我们讨价还价。”伯顿尽力让自己看上去更郁闷一些,“就连军队也在抱怨城市快沦为垃圾场了,他们不得不把士兵派去充当清洁工。”
“重点是收益,大包大揽是要赔本的。”蒙斯克忧心忡忡地说着,他在东孟加拉投入的成本已经高到了一个离谱的程度,而一切收益又要以巴基斯坦人的胜利为前提,除非德国人和印度人能说服孟加拉人接受他的现有地位,“和生存相比,生活质量的下降是可以接受的,我想比哈尔人也很理解这一点。最重要的是,这里的人们没法在服务业上支出更多,他们仅仅在维持自身生活方面已经竭尽全力。”
“那么我们为什么不尝试着建立一些……以民间合作为基础的社团呢?”伯顿想起了他在GLA控制区见到的东西,“然后将其服务和企业绑定起来。”
这是个危险的决定,从各种意义上来说都是。彼得·伯顿从来都不是乐善好施的大善人,他在帮蒙斯克出谋划策和牵线搭桥的过程中没少借机为自己谋取利益,而蒙斯克也选择无视了其中的某些蹊跷环节。若他们再进一步,可能会打破某些不成文的共识,这会让他们在局势变得更加不利时的处境十分微妙。
“这是我在刚果的时候想做却没做成的事情。”出乎伯顿意料的是,蒙斯克为他的建议而欣喜。他分明从人到中年的爵士脸上看到了真诚的喜悦。“有些人总得让别人帮着他们往前走,不是吗?”
伯顿松了一口气,他为自己捏了一把汗,现在他又可以继续调查东孟加拉背后的那些龌龊事了。就算阿克图尔斯·蒙斯克已经有意识地将伯顿排除在真正的秘密交易之外,两人之间的深度合作终究使得伯顿能够频繁地接触到蒙斯克想要竭力隐瞒的重要情报,比如泰伦矿业公司和巴基斯坦军队的某些秘密工厂还有那些待遇和奴隶没什么区别的临时工……还有那些专门用来收治被淘汰员工的【疗养院】。
对了,那些疗养院……约书亚·米切尔和尼克·西摩尔·帕克此前发现的研究生物武器的秘密基地已经吸引了伯顿的全部注意力,以至于伯顿差一点忘记了另一些疑似间接充当了生物武器实验小白鼠的受害者。这其中必然存在着某些联系,他感觉自己很快就会找到真相了。等到一切水落石出的时候,他必须要更加谨慎才能避免自己成了某些人的替罪羊,正如他经常毫无心理负担地把他人拿去顶罪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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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还要从1984年7月说起,约书亚·米切尔在误打误撞地发现了那座研究设施并配合帕克将其捣毁后,因担心夜长梦多而直接在搜刮走了必要的证据后将设施炸毁,而后向他的同僚们谎称设施因敌人的垂死挣扎而报废。
这不算是完全说谎,因为敌人确实有引爆设施的打算,全赖尼克·西摩尔·帕克在关键时刻攻入了设施最下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