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尼尔的不满的希腊人连忙声明自己的立场从未动摇,“与其在他们刚伸手的时候就给他们戴上手铐,还不如人赃并获呢。”
12月7日,印军的进军速度明显地慢了下来,而包围达卡的印军也没有发起总攻的迹象。趁着印军延缓推进的机会,在震惊之中几乎浪费了一整天的孟加拉军终于重新开始行动了。他们不再有任何顾忌,也不再讲究什么章法,只是把部队分散开去占据东孟加拉的每个角落、免得让印度人捷足先登。加尔各答和新德里的孟加拉自由战士领袖们也要求同德国和印度的使者进行磋商,以研究印军的擅自行动该如何善后。
没人知道会谈的具体过程,但退休多年的德国前总统汉斯·斯派达尔将军却在第二天接受媒体采访的时候说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就算世上没有永恒不变的国境线,近期的剧烈改变也不会符合德国和印度的共同利益。此举被外界视为德国反对印度吞并孟加拉地区的明确信号,而印度多地因此爆发了大规模的反德抗议活动。支持元首的印度公民们走上大街小巷,强烈呼吁元首及其幕僚和将军们为了一个统一印度的理想而无视德国人的横加干涉、尽早通过这场战争让当年被英国人割裂开的印度恢复原状,从而结束过去几十年来的长期内耗。
左右为难的印军只得对他们的孟加拉人盟友解释说,抢先占领了东孟加拉边境地带是为了防止印度东北地区的叛军借机扩张而采取的必要举动:此举有利于印军更加灵活地调动部队和物资。不管孟加拉人是否愿意相信这些言论,印军通过暂时停止对达卡的总攻并立即就争议地区的所有权展开谈判向盟友证明了自己的诚意。
然而,孟加拉军却仍然不能有效地约束同一旗帜下的武装人员。印军进攻东孟加拉之后,各地的孟加拉游击队就不再听从孟加拉军的指挥了,有些游击队甚至开始攻击印军,以至于印军不得不将其首先剿灭。早就已经在游击队的渗透破坏作战之中重新成为了鬼城的达卡也无法逃过游击队的光顾,各路游击队就像渗透吉大港那样开始频繁地在城市内外展开游击战,把到了夜间便漆黑一片的城市变得更像是人间地狱;与此同时,规模庞大的巴基斯坦军队由于几乎丧失了战斗下去的意识而无法组织有效的反击,那些仍然被迫坚守在阵地上的军官和士兵们不是躲在掩体里瑟瑟发抖就是跑出去醉生梦死、喝得酩酊大醉,完全不顾西巴基斯坦方面的禁酒令。
对未来感到迷茫的除了即将迎接惨败的巴基斯坦军队之外,同样还有似乎要迎来一场辉煌胜利的游击队员们。有些人直到现在才开始考虑战争结束之后的人生,他们往往在思考了一段时间之后便自行选择放弃思考、回归到战斗之中。然而,不管他们如何继续用高强度的战斗来麻痹自己,有一件事是他们逃不开的:只往某个确定的方向拼尽全力地前进就能收获一片光明的短暂日子很快就要结束了。
夜幕之下的达卡被枪声和炮火声笼罩着,没有人能够从其中逃开。将军和上校们挤在掩体里忐忑不安地等待着明天,想象着自己被敌人逮捕后枪毙或是被作为俘虏释放回祖国后成为忍受众人白眼的失败者的下场。有些思维更灵活的军官则已经做好了自己的打算,他们没有和这座城市陪葬的念头。既然失败不可避免,在失败到来之前多采取些办法止损乃是人之常情。
正所谓天无绝人之路,孟加拉军在私下做生意这方面的经验和印军比起来只能算得上是小巫见大巫。如今达卡已经被印军包围得水泄不通,相信巴基斯坦军队的失败只在旦夕之间的印军指挥官们将围攻看作是一个难得的机会,有时他们也并不介意为自己的某些友军开绿灯。
这就是麦克尼尔跟着不断向前移动的Z集团主力部队抵达达卡前线时所了解到的一切,对面的印军指挥官理直气壮地声称自己只不过是在模仿孟加拉军和巴基斯坦军队交战期间的某些惯例而已。不想和对方争辩的麦克尼尔于是让斯塔弗罗斯想方设法确认城市内的情况,得到的答复是几乎所有还在达卡内外坚持作战的游击队都在兼职充当劫匪。
“好,我记住了。”麦克尼尔皮笑肉不笑地接受了这一切,“让他们先高兴几天,我不介意。”
说完,他拉着斯塔弗罗斯一同返回营地,仿佛他当真放弃了追查一般。心知麦克尼尔早有所准备的斯塔弗罗斯也不急躁,这位直到现在都忠实地履行着自身职责的希腊人按部就班地把他手下的志愿者们安排到各处负责维持秩序,以免东孟加拉陷入全面混乱之中。
在此期间,吉大港的约书亚·米切尔通过施密特中校联系了麦克尼尔,并沮丧地告诉自己的战友,他们仍然一无所获。
“……中校,你们把那些没来得及撤退的敌人送回加尔各答了吗?”麦克尼尔随口问起了俘虏的情况,他把破解谜团的希望放在那些还未逃离的泰伦矿业公司雇佣兵和参与防守重要设施的巴基斯坦士兵身上,“相信我,这事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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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放心吧,亚当姆斯高级军士长。”施密特中校告诉麦克尼尔,自己已经把其中一部分俘虏送到了加尔各答,并委派一些士兵监督夏普敦公司的活动,“这次我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