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火急的事务。至于前来求见他的人,多半也会被拒之门外。
因此,当他得知又有人很不识相地专门在半夜来找他时,被打扰了的阿达尔贝特自然恼火万分。
“……什么叫今天见不到就再也见不到了?”头发灰了一小半的阿达尔贝特很不耐烦地询问前来报信的黑人士官,要那人说个明白,“图图,那人叫什么?长什么模样?”
“他不说自己的名字,只是……”站得笔直的黑人士官犹豫了片刻,凑近阿达尔贝特,小声说道:“我看他……倒有些像我的老朋友,也是您的老朋友。”
“哪位?”
“就是那个麦克尼尔啊。”
阿达尔贝特点了点头,让黑人士官把来人放进来。几分钟后,他见到了憔悴不已的麦克尼尔,对方的眼睛红肿着,整个人无精打采,一看像是连续几天没睡了。
“这么晚还来打扰你,实在是对不住。我应该提前通知你的。”麦克尼尔搓着双手,局促不安地坐在椅子上,“其实……”
“当年要不是你在半夜带着我出去,我们也不会发现上校的秘密,届时我还有斯迈拉斯都要死在那座山上。”阿达尔贝特摆了摆手,示意麦克尼尔不必再道歉了,“自那以后,我尝试着尽可能多地保持清醒,就是为了不错过每一个机会。你今天深夜来见我,一定是有非常紧急的事。”
“……如果所有人都认为我有罪,你会继续相信我吗?”
听到这话,阿达尔贝特握着茶杯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也只是一瞬间而已。
“我的立场,阁下的立场,我已经向你说过了。”阿达尔贝特放下茶杯,严肃地看着麦克尼尔,“你是个聪明人,有些话,我不必对你再说一遍。”
“明白,将军阁下。”麦克尼尔苦笑着,他先是伪造自己重病的假象又乘着小车快速逃回承天府,一路上不知躲过了多少眼线,这才得以接近阿达尔贝特。如果连受他一半救命之恩的阿达尔贝特也不愿出手相助,等到南庭军和锦衣卫反应过来,他就走不出这里了。“实话实说吧,我犯了些事,必须要提前离开南庭都护府。赫尔佐格准将,当年的事,我也不愿再提起。当初,我坚信您是被冤枉的,所以敢于以普通市民的身份争取一个为您洗清罪责的机会……所以,我才要问,您现在是否仍然相信我。”
“有一艘走私船,明天会从承天府外的港口离开,具体时间待定。”阿达尔贝特低下头,用茶杯的杯盖刮着杯子边缘,“能不能把握住机会,就看你自己了。锦衣卫对承天府的监视,这几天有所加强。你能潜入这里,不意味着你能安全地抵达港口。你还有那个和你一起来的身份不明的布里塔尼亚人,可以乘着我们专用的垃圾车先离开承天府,在那之后就看你的了。”
“多谢。”麦克尼尔感激地站起来,和阿达尔贝特握了握手,“等我离开之后,希望您承认他们所说的一切,把责任都推给我就行。推翻布里塔尼亚帝国的事业,不要因为我一个人就出现裂痕。”
说着,麦克尼尔踉踉跄跄地转身离去,他还可以在这里暂时休息一晚。即便逃出南庭都护府,纠缠着他的梦魇也不会结束,EU的情报部门同样会发现和他有关的那些秘密——到那时,他又能逃到哪里去?一个背叛了布里塔尼亚帝国的布里塔尼亚人,一个被反对布里塔尼亚帝国的国度当做是全心全意忠于布里塔尼亚帝国的战争机器的被遗弃者……举目四望,偌大的世界竟然没有一片可供他生存的土地。
“稍等一下。”阿达尔贝特离开办公桌,走向麦克尼尔,“刚才那些话,是我以赫尔佐格的名义说的。接下来这些话,是以阿达尔贝特的名义。也许你的现在永远会被你的过去所定义,但是未来仍然掌握在你手中。你永远没有办法去除过去加在你身上的烙印,有时候你可能不得不用一生的时间去洗掉它……甚至干脆什么也做不了。至于将来要怎样,取决于你更加重视过程还是结果。”
“这代价过于沉重了,赫尔佐格将军。”麦克尼尔叹了一口气,他想说这一切都是布里塔尼亚帝国的阴谋,问题在于别人并不会轻易地相信他的言论,“其他的话,等我们回欧洲再见面的时候说吧。”
叫士兵把麦克尼尔送去休息后,阿达尔贝特若无其事地继续处理公务。他有太多更重要的事需要操心,在这场联邦和布里塔尼亚帝国的战争中,任何一方的全面胜利都不符合EU的利益。想要推动战争向着最有利于EU的方向发展,不仅需要他和EU军顾问们的出谋划策,还需要EU经济手段的配合。但是,深陷集权化带来的一系列后遗症中的EU并不能专注于这场赌局,非洲地区频发的叛乱、西伯利亚的工业生产事故、欧洲本土的各种抗议活动,给元老院议员们造成的直接影响远远胜过发生在太平洋和东南亚的这场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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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如何,迈克尔·麦克尼尔终究还是阿达尔贝特·赫尔佐格的救命恩人之一,更是据称在失踪的十年里建立了一个布里塔尼亚共和派地下联络网络、有助于EU从内部渗透破坏布里塔尼亚帝国的关键人物。于公于私,阿达尔贝特都要保住对方的性命,问题仅在于南庭都护府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