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应将被俘获的军民视为通敌者的布国一反常态地要求我军将全部俘虏交给他们,加之布国宣传口径的改变,这次的失败给他们的触动不小。”秦寒霜来到大厅里,只见王双在其中一面墙壁上贴了不少报纸,走近仔细一看,那都是有关王翼阳在布里塔尼亚帝国内部动向的新闻报道。“……师父,没能将师兄追回来,是我们失职了。”
维克多城租界陷落的当天,南庭军原本就打算追击从租界内逃走的第一批机队,当时已经接到警报的王双担心王翼阳继续犯下可能导致罪名增多的错误,于是要求接到命令的各部队一定要将王翼阳留在租界城市内,又在王翼阳逃走后令霍云觉以最快速度将王翼阳找回,但随着王翼阳乘上【欧罗巴】消失在奥布群岛地下设施底部那石门前方,追踪行动也就不了了之。一个月之后,王翼阳才出现在潘德拉贡,并以【首个叛逃至布里塔尼亚帝国的南庭军高级将领之子】的身份成功地引来了布里塔尼亚帝国内外媒体的关注。
从那时起,王双搜集了大量和王翼阳有关的新闻报道,有时也尝试着收看布里塔尼亚帝国相应电视台的新闻节目。令他欣慰的是,到目前为止,王翼阳还没有出现在和南庭军或联邦军刀兵相见的战场上,而只是在利用这个身份赚取足够的关注而已。
“这是昨天的消息。”王双见秦寒霜也忧心王翼阳的近况,和善地将又一份报纸拿给秦寒霜看,“他小子,有出息……给布国那查理皇帝当了什么爵士,你看看。”
报纸头版刊载的是布里塔尼亚帝国皇帝查理三世批量册封爵士的新闻,只不过恰好用了王翼阳本人来到查尔斯皇帝前时的照片而已。秦寒霜敏锐地注意到,站在王翼阳左侧的另一名待接受册封者居然在如此场合戴着面具——观看过布里塔尼亚帝国举行的类似仪式现场转播节目的他知道,作为主角和配角的嘉宾们是不可能被允许戴面具的。
“……【埃里克·亚当斯】。”随即,秦寒霜看到了名单中那个显眼的名字,“这么说,他……但……他们……”
“翼阳没有叛变,老夫是不会看错人的,而这个埃里克·亚当斯……”王双提到麦克尼尔目前使用的名字时,明显地有所迟疑,“……不提他了。寒霜,你不是说要在长云府镇守边疆嘛,怎么突然说想要去欧洲交流了?”
“师父,我军虽然在南线获胜,官军于北线的失败着实触目惊心。”秦寒霜叹了一口气,向王双讲述起他从北岛的联邦军口中了解到的消息。帝国军攻入中南半岛后,联邦军节节败退,这不仅因为帝国军在北线调动的部队大多是完全听从潘德拉贡号令的直属新建部队,还和联邦军长期以来缺乏对布里塔尼亚帝国的警惕而在战略方向上依旧以EU为主要假想敌有关。为了填补战线上的空缺,原本专门研究寒带荒原作战的部队被临时调到雨林里,自然一败涂地。“……如今架子大了,官军一时无法做出调整。日后和布国对抗,不单在南洋或安南,要综合百家之长方能克敌制胜。”
“欧联的军人有他们的顾虑。”王双没有直接阻止或支持,而是隐晦地告诉秦寒霜,军人在EU的地位多少有些尴尬。“你若愿往欧洲访学,不仅要钻研实务,还要兼收并蓄。”
不过秦寒霜还不会马上起行,他要等到这场战争基本结束之后才会考虑离开南庭都护府,而战争何时结束又取决于联邦和南庭都护府何时同布里塔尼亚帝国正式停战。私下谈判已经进行了两轮,顾虑联邦的态度而且确实需要布里塔尼亚帝国做出赔偿的南庭都护府方面拒绝让步,而死活不能承认【战败】的布里塔尼亚帝国又揪着名义不放,双方的拉锯战在南庭军打不到美洲、帝国军也没法重夺第九区的情况下就这么僵持着。
事情在皇历3月初有了些许转机,布里塔尼亚帝国通过商业领域等非官方渠道向南庭都护府释放消息,称愿意将自上次战争以来从长云府被掠夺到布里塔尼亚帝国本土的南庭都护府平民交出,用来换回被南庭军扣押的布里塔尼亚人;在经济赔偿方面,布里塔尼亚则给出了让南庭都护府颇为疑惑的解决方案,那就是以日本为中转渠道用樱石矿出口额代替布里塔尼亚本土用其他方式支付赔偿。用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阿什福德基金会负责人的话来讲,日本对布里塔尼亚出口的樱石矿也算是布里塔尼亚财富的一部分,当然能拿来直接支付赔偿了。
“……喂,布国鬼子好像不愿意自己掏钱。”连不怎么研究经济问题的赵统都发现布里塔尼亚直到现在仍然在竭力避免触及其本土的任何变动。
“哎,大家都不满意,但是殿下没法等了。”坐在旁边的桌子上喝茶看报的高德廉心满意足地躺在摇椅上,“殿下也说了,要让流离失所的同胞都回来……布国鬼子手里捏着那么多人质,他们又不在乎他们的,我们可算是被抓住软肋了。不接受这个条件,两方都不好收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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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宋正成的病情对谈判的影响十分明显。见证了南庭军收复长云府的宋正成现在唯一的心愿恐怕只剩下看到被抓走的南庭都护府平民返乡,宋以宁大可以随便在报纸上刊登假消息以掩人耳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