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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我并不喜欢这个话题,我还是得说,我们需要更加严格地对组织进行约束。”放下平板电脑的老格兰杰连连抱怨了几句,他把这一切都归结为舒亨伯格的合作者们太散漫、太缺乏纪律。这样的队伍是不能完成什么长期工程的,而且随时会因为各自的利益纠葛出现更严重的矛盾。“之前我们已经讨论过将不合格成员驱逐的事,舒亨伯格也基本赞同;不过等我们到南非或是中东地区开始进行长期研究工作之后,这个过程中一旦有人严重地触犯了纪律……那我们必须把他所掌握的秘密都留下。”
“把人放走、把秘密留下是不可能的,只有把人和秘密一起留下才是最安全的。”雷不假思索地答道,“辐射区爆发的武装冲突可不在少数,大部分都是围绕着据称能够消除或降低辐射危害的技术。”
“我怀疑你在劝说我做任何一个国家都觉得违法的事。”老格兰杰停下了手中的刀叉,心想今天的沙拉做得有些过甜,可能是糖又放多了,“……有不少反对意见指向我们,提出这些意见的人一致认为像你和我这样庸俗的人劫持了舒亨伯格这样一个超世之人的理想。他们也不想想,凭着舒亨伯格个人的道德操守确实可以把大家集结在一起,但集结在一起之后该怎么把那些事做好就不是仅靠自觉和道德约束能完成的了。”
“格兰杰,法律只是用来维持相对稳定的工具而已。”雷擦了擦嘴,把盘子推到桌子一侧,旁边的机器人立即将盘子收走了,“虽然你可能会喜欢给它加上一些神圣不可侵犯的附加价值,它的实际价值就是这么无聊。换言之,有朝一日我们的行为一旦威胁到了平衡,那么我们会被法律以最不体面的方式惩罚。”
这不是马尔科姆·格兰杰第一次听到类似的论调了。俄国人说过类似的话,GLA和NOD也说过,即便是这个崭新的平行世界里,团结在舒亨伯格身边的那些人当中也有不少将国家、法律等概念视若无物。与这么一群人共事,是格兰杰起初未曾预料到的,但纵使让他回到过去再做一次选择,如果要以实现舒亨伯格的理念为最终目标,他还是会走上同一条路。
靠着虚与委蛇的谈判和博弈是没法换来国际社会的团结一致的。这一点,他生前深有体会。
“雇佣兵不太安全,你明白。”
“谁说我们需要雇佣兵了?雇佣兵是最没职业道德的一群人,只要加价,他们就能突破一切底线。”雷思索了片刻,可他终究没在军队服役过,始终没想出什么更好的办法,“这种对内的暴力必须绝对可靠,使用这种暴力的人对舒亨伯格或是对他那些想法的忠诚度甚至要高于我们。只有这样,才能保证他们无论何时都不会叛变。”
“听你这么说,提前十几年去孤儿院收养几个孩子然后把他们培养成儿童兵是最经济实用的方法。”未曾想到雷有此等高论的老格兰杰一时间愣在餐桌上,“说真的,除了从头开始重塑而且牢固地把握住一个人的思考方式之外,我想不出有什么保证绝对忠诚的手段。”
“或者你也可以相信哈罗。”雷伸手指着后方自娱自乐的紫色球形机器人,它正在看足球比赛实况直播,“可是先不谈哈罗的性能目前不达标,哪怕达标了,也不能轻易用。这会给我们带来新的内部纠纷。世上最滑稽的事情莫过于号称要上演史诗大戏的班子在搭舞台的阶段就自行解散了。”
马尔科姆·格兰杰不动声色地将盘子递给了机器人并擦了擦额头留下的汗水。雷刚才说中了,他真的考虑过用绝对可靠(至少哈罗不会有别的心思)的哈罗来监督组织内的成员,如果任何人有出卖情报甚至叛变的迹象,哈罗就可以轻而易举地把任何有形的机密和知识全部消除,除了保存在当事人头脑中的那些。为了早日完成自己的目标,他希望能够借着这次的机会解决哈罗在切断和外部信息交互之后无法突破知识壁垒的问题,但雷刚才的提醒又令他退缩了。
某些传言并不算是完全虚构的。
几天之后,仍然未能解决问题的老格兰杰不想再浪费时间了。他打算先回国休息一段时间,毕竟他不像舒亨伯格一样能够脱离外部社会。岛上的这些设施用来养活少数人是不成问题的,但如果要养活由数百人组成的团队或是要在世界其他地方建造类似的设施,那将会是老格兰杰和雷决心将舒亨伯格的合作者们之间的关系以更加制度化的方式确定之后所面临的最大挑战。
离开之前,马尔科姆·格兰杰照例把自己的行程告诉了舒亨伯格。得知老格兰杰近日一无所获后,舒亨伯格告诉他,可以先和雷一起来柏林参加一个学术会议,权当是工作后的放松了。
即便是真正的科学工作者之中也不乏隔三差五去夜店消遣者,像舒亨伯格这样俨然摆脱一切低级趣味的人所崇尚的放松方式实在是老格兰杰无法体会的。就连大名鼎鼎的爱因斯坦也时常与绯闻为伴,想必尼古拉·特斯拉和埃贡·舒勒和舒亨伯格会更有共同语言,老格兰杰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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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加这次所谓的学术会议的成员,主要是粒子物理学界的专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