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原本以为想拉温岚下马还要费上一番功夫,可没想到这关键时候温岚自己倒是先露出把柄了。
眼见这还有两个时辰就要天亮了。
若温岚再不回来的话,这谋杀手足、畏罪潜逃的帽子了他就是不想带,也得带上了!
而此刻,她这个作为受害者“继母”的人,自然是要做戏做全套!
当着众臣的面,皇后忽然似是崩溃一般起身“扑通”一声,就跪倒在了昭阳帝的面前。..
“陛下,从儿死得冤枉啊!臣妾叫人查过。
那日的火分明就是从侧厢房烧起来的,可从儿的尸身却是被人从寝室中发现的,此事蹊跷!
再加之从儿一向乖顺,绝非是会无缘无故引火自焚之人!从儿之死必定是受人谋害的。
还望陛下明察啊!”
皇后虽然句句未提温岚,但画中的指向意思却是傻子都能听得明白的。
昭阳帝头疼地揉了揉眉心。
皇后这边的压力他顶不住,可温岚给他吃的毒药也还没有解……
他无论是偏向哪边,结局都不会让他好受,他干脆沉默着一言不发。
而正是在这寂静的僵局之中,温岚却满身凌乱地抱着一只鸭子走了进来。
昭阳帝的眼眸瞬间就亮了。
温岚和皇后再怎么闹都好,只要别牵连到他,他就无所谓。
“岚儿,这大半夜的,你擅自出府是去做什么了?!”
不等温岚行礼,昭阳帝就赶忙先行发难。
一句话将那马上就要烧到自己身上的火给引了出去。
温岚不动声色地扫视了一下四周,当前的局势已经差不多被他猜了个七七八八。
他做出了一副惶恐的模样,膝盖一软,“扑通”一声也跪了下去。
“父皇恕罪!儿臣并非有意违令,只是儿臣以前从未侍奉于父皇膝下,自觉心中有愧。
听闻三日后是父皇寿辰,儿臣便想略尽孝心,替父皇寻一件特别的寿礼。
这才会不顾禁令,私自出府,儿臣自知此举不妥,父皇若要怪罪,儿臣甘愿领罚。”
温岚的态度极为谦卑,在场众人瞬间都傻眼了。
昭阳帝原本不想说什么的,但是对上温岚忽然朝他看过来的冰冷目光。
他立马浑身一颤,坐直了身子,表现出了一副感兴趣的模样。
“哦?是什么寿礼?可否让朕提前一睹为快?”
温岚是背对着众人的,他们自然是没有看到他威胁昭阳帝的样子。
一个个本就傻眼的人顿时更懵了。
不是?
这什么情况??
他们拉昭阳帝过来,不是来找温岚麻烦的吗?
怎么这对父子突然之间就跑题了?莫名其妙又说上了什么寿礼的事情?
在众人面面相觑,不知所以的目光中,温岚却是淡定自若地将怀中的野鸭子给举了起来:
“儿臣的寿礼,便就是这只鸭子。”
“诗人有云:‘春江水暖鸭先知’,儿臣希望父皇能像这鸭子一样,做个善知百姓冷暖的千古君王。”
昭阳帝的嘴角瞬间忍不住狠狠地抽动了几下。
有人写过这样的诗吗?
不知怎么的,他莫名其妙总感觉温岚这小子好像在暗戳戳的内涵着骂他。
但温岚可懒得在乎他在想什么,依旧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父皇不知,这野鸭生性敏锐,最是难抓,儿臣深夜出门,忙活了半宿,也只抓到了这么一只。”
温岚一边说,一边催动药引,窒息般的疼痛隐隐约约传,昭阳帝立马站起了身子。
“岚儿辛苦了,这寿礼朕甚是喜欢!!”
昭阳帝笑着一把将那野鸭给接了过来。
可谁也没有想到就在这时。
那明明前一秒还在温岚怀里乖顺无比的鸭子到了朝阳帝的手中却是瞬间暴躁了起来。
它扑棱着翅膀,跳到了朝阳帝的脑袋上,瞬间打落了他的发冠。
同时,一坨鸭屎也从他的头顶上掉了下来,正好砸在了他的胸口处。
寂静,全场寂静无声。
昭阳帝正要发怒,一股钻心蚀骨的疼痛瞬间袭遍了全身。
虽然只是有那么一瞬就消失了,但这种痛感,昭阳帝太熟悉了。
他下意识转过头,正好就对上了温岚似笑非笑的目光。
昭阳帝的脸上瞬间强压恐惧地露出了一抹笑容。
“呵!这鸭子还挺野哈!天色不早了,既然是误会众爱卿就早点回去吧,朕也要回宫更衣了。”
说罢,不等众人反应,昭阳帝已经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昭阳帝的突然脱控是谁也没有料到的。
可是皇帝都走了,他们这些做臣子的也不可能当众私自处理太子。
只好一个个的都找借口离开了。
一时间热闹的大厅里就只剩下了温岚和皇后的人。
皇后在大宫女的搀扶下从地上站了起来,站到了温岚的面前,脸上缓缓地露出了一抹讥讽的笑容:
“呵~,是本宫高看你了,你远比你那母亲要卑劣许多!你说……你母亲那么清高的人,怎么会生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