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容越溪掀开被子一角,乖乖捧起碗。
幻境对他产生的作用微乎其微,不出几分钟便回过神来,但身体酸软无力却是实打实的,甚至无法使用能力跟道具。
容越溪尝试提醒过谢澜,但只要他提起和游戏有关的话题,对方就睁着那双茫然又好看的眼睛看向他,表情疑惑,“容容,你在说什么”
容越溪因为这声“容容”愣了足足两分钟,瞬间决定躺平享受,毕竟谢澜清醒的时候可不会这么叫。
他小口喝粥的时候,谢澜便把五色丝线编成的彩绳系在他腕上,最后打成漂亮的结,指尖在那块浅粉色胎记上点了点,再次叮嘱,“不许摘。”
编织成的彩绳在当地又被称为长命缕,寓意消灾祈福。
容越溪舔舔唇瓣,戏瘾上来,勾住他的袖口撒娇,“哥,我又不是三岁孩子,用不着戴这个。”
谢澜不为所动,抽回衣袖端来一碗黑黢黢的草药,嘴里依旧说不出什么软话,“你说了不算。”
容越溪哼了一声,捏着鼻子一口气喝净,苦得直皱眉。
谢澜刚往他嘴里塞了颗蜜饯,屋外响起李宇恒熟悉的大嗓门,不一会儿人就自来熟地走进来站在外间。他脸上蒙着大红大绿的印花布巾,说起话来瓮声瓮气,“谢澜哥,再不插田就晚了,来年没有好收成。”
用沸水煮过的布巾遮挡口鼻来防止疫病传播,以及一日三餐后熬制的汤药都是谢澜脑海中自然浮现的,类似的知识数量庞杂,不知源头。
和容越溪同时得病的人早就死了,而他和李宇恒两个与病患接触密切的人至今仍未得病,便是这一方法有用的最好证明。
谢澜随手从墙上取下草帽扣在头上,看着躺在床上的人温声道,“我们中午就回来。”
容越溪挥了挥手,心中暗叹为什么同样的装扮在他身上偏生显得好看。
一路遇见不少村民,皆对两人怪异的打扮见怪不怪。一位大叔见状摇头叹气,“年轻人就是不愿听我们这些过来人的话,祖辈们已经给尤长老托梦了,只要娶到媳妇,所有人都能好起来。”
谢澜默不作声,一心插秧。
劝也早就劝过了,他的话在清水寨没有分量,大多数人听完也只觉得他读书读傻了。
“啊啊啊”
“救命放开我,我真的会治病”
“谁来救救我,我没有害人”
谢澜直起身,远远看见两人连拖带打地将一名穿着深紫色衣裙的女人朝祠堂方向拖去,凄厉的哭嚎响彻整片田野,不多时便被捂住了嘴。
他脑海中飞速闪过什么,来不及捕捉便消失不见,内心不安逐渐扩大。
旁边大叔顾不得秧苗,目不转睛的看着远处那场闹剧,身体因极度兴奋而战栗,兴致勃勃地向谢澜一人科普,“你们不常出门,没见过也有情可原。那女人自称能治病,但有人发现她家里爬满了蛊虫巫术你听说过吧,这谁敢让她治,都担心被动手脚呢。”
男人声音忽然带了怨恨,“外来人果然不可信,我们给了她容身之所,她却想着害人。不如死了干净,还能为后辈积福。”
两人都不接话,男人兴趣骤减,神神叨叨的离开瞧热闹去了。
李宇恒听得不舒服,等那道黝黑的背影消失才压低声音询问,“谢澜哥,我们要不要跟过去看看”
他一向听谢澜的话,哪怕对方提出立刻救人,他也是肯的。
奇怪按尤长老的话说,这是平息祖宗怒气的大喜事,退一万步讲,试一试又不亏,他为什么要用救
就像早已在心里把女人当成了受害者。
谢澜看着越来越多赶去围观的人摇了摇头,“等晚上。”
叮支线进度3,冰冷的提示音响起,两人却毫无所觉。
日上中天,谢澜准时赶了回去。
李宇恒家就在旁边,临走还不忘调侃,“谢澜哥,你这照顾弟弟的架势都快赶上照顾媳妇儿了。”
容越溪在屋里听了个正着,他下意识支起耳朵想听另一人怎么说,半天也没等到答复,一时间有些气闷。
好不容易才把人撩到手,入了幻境一朝回到解放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