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裂,我只能帮你固定住了。”
萧明之一点都不想知道帮助的具体方法,老老实实闭上眼睛,片刻后又不服气地睁开,“澜世子跟别人抵足而眠的时候,话也这样多吗”
谢澜不知道他是如何把两件事联系到一起的,在黑暗中诚实摇头,“没有。”
原主到底是以西戎世子的身份入燕的,再不济也有自己的房间和伺候的人。
萧明之耳尖发烫,恶人格疑心在意也会传染,不然他怎么会问这样愚蠢的问题,半天没再说话。
身旁那道呼吸渐渐趋于平缓,就在谢澜以为他已经睡熟了的时候,却听他低声问,“为什么要救她”
谢澜闭着眼,不紧不慢的解释,“为了查明真相,为了挽救一条无辜的性命。”
其实还有一点,他暂时隐瞒了没说。户部是肥差,大部分官职都有油水可捞,这也是苏家不停往里塞人的原因。
今日查到真凶,等同于苏成鹤欠了他们一个人情,对以后的行动百利而无一害。况且从他无故大笑的表现看,很可能猜到了部分内情,碍于什么无法宣之于口,只能咬牙硬忍,和着血吞进肚里。
萧明之顿了顿,想到那枚碍眼的玉佩,开始替另一个醋意大发的家伙鸣不平,“你收了她的玉佩。”
玉佩不比寻常香囊荷包之物,可随意丢弃,更何况这是紫衫少女母亲的遗物,她不肯收回,谢澜只好暂时保管一阵,等下次找机会再还。
他正欲解释,话到嘴边又改了主意,把问题抛了回去,“将军也收了我的玉佩。”
萧明之下意识摸向腰间,记起因为要扮做侍卫,那块玉已经收起来了。他蜷了蜷指尖,意味不明地哼了一声,“那是你讨好本将军的礼物。”
恶人格某种程度上代表着萧明之心底最深的,主人格压抑的情绪,掩藏的心事,此时都借他的口说了出来,“你喜欢广陵散”
“还好”,话题跳跃得太快,谢澜数秒后才反应过来。
当时他看出萧明之对周遭环境的抵触,便随口提了个能入耳的。
这算什么回答
萧明之抿起唇角,不着痕迹暗示,“本将军也会。”
如果谢澜需要,他可以勉为其难地带他长长见识,好叫他以后别随便什么人都夸好听。
萧明之支着耳朵等了半天没听到回复,转头一看,对方呼吸均匀,已然睡着了,“”
仅剩的蜡烛烧至尽头,整间内室彻底黑了下来。分不清是谁先靠近了谁,那块特意留出的区域慢慢缩小,不一会儿就完全消失了。
熟悉的躯体贴过来的瞬间,谢澜便自发抱紧了他,一只手虚圈住手腕,像是要感知他的心跳。
谢澜无意识皱眉,总觉得自己仿佛抱住了一团炙热的火,他唰地睁眼,试了试萧明之额头的温度,果不其然发了高烧。
萧明之身体细微发着抖,喊他也没有反应,不消片刻里衣就被汗液浸湿了。
项荀提前预料到了这种状况,煎好的药还在厨房里温着,谢澜正要下床去取,猝不及防被攥住了手腕。
“别走”萧明之嗓音沙哑,抓着他的力道却很大,呼吸渐渐急促起来,整个人如坠梦魇。
谢澜不敢再动,伸手取过床头放置的巾帕帮忙擦拭冷汗,塞好被角,隔着被子将人抱进怀里,防止见风着凉,“影卫。”
影一耳聪目明,察觉房内有异,就算谢澜不喊他也是要进来的。他一言不发的上前,看清帐幔后的两人亲密暧昧的姿态时,脸上又浮现出熟悉的憋闷表情,“你”
将军怎么会抓着这不怀好意的家伙不撒手
影卫身手倒是利索,就是一副不太机灵的样子,谢澜蹙了蹙眉,低声吩咐道,“将军发烧了,你去把厨房温着的药拿来。”
影一满怀心事离开,脚步略重,俨然把引以为傲的轻功喂到了狗肚子里去。
谢澜避开伤处扶起萧明之,放低身体让他枕着自己的肩膀,左手端碗,另一只缠着绷带的手蹭了蹭他的下巴,“将军,该吃药了。”
那碗药汁又黑又稠,闻着就不好喝,失去意识的萧明之耍起了小性子,“不喝苦。”
谢澜顺着碗沿吹了两下,抵在他唇边,温声劝说,“良药苦口。”
萧明之闭紧嘴巴,不管旁边的人说了什么,就是不愿张口,“不”
他面色苍白,脸颊却因高烧带着一点不正常的红晕,抗拒的样子难得显现出几分脆弱。
谢澜想了想,学着话本里常见的剧情轻哄道,“听话,等会买来蜜饯就不苦了。”
窗外,夜风拂过树梢,发出沙沙的响动。影一从未觉得自己如此多余过,他低着头,实在看不惯屋里的氛围,眨眼间没了踪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