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殿下体恤。”
燕九瑜摆了摆手,“为避嫌,你过一会儿再回去。”
他走后,谢澜一个人站在荷花池边吹风,平复心中激荡的杀意,白衣皎皎,背影却有些寂寥,仿佛下一秒就会乘风而去。
越霜幽幽叹了口气,在单纯的年纪里承受了许多不该承受的复杂,小谢,我们真的要做间谍吗
宿主和主神吵架的场面,它真的不想经历第二次了qaq。
当然要做,谢澜将手里的东西掷出,石子紧贴水面飞行,连跃十数下才沉入池底,似笑非笑道,我不仅是间谍,还是多面间谍。
越霜
它的疑问很快就得到了解答,身后脚步声逐渐清晰,假山后先露出一片明黄衣角,然后整张脸慢慢清晰。
太子燕承书背光而站,神情晦暗,“世子好雅兴,躲在这里赏荷,倒叫孤好找。”
这几人今晚跟约好似的,一个接一个地过来夜谈,他这个西戎世子倒成了抢手货。
谢澜今晚演的戏比过去几辈子都多,此刻眉心微凝,暗藏愁绪,“难得入宫,澜与这水中浮萍同命相连,见到不免多看两眼殿下深夜前来,可是有事要说”
“行了行了”,太子最看不惯他这逆来顺受的样子,即便儿时欺负西戎世子的人里也有他一个,“方才寿宴上的事你都看到了吧”
谢澜朝某个方向看了一眼,面上继续装傻,“澜身处末等位,视野受阻,还请殿下明示。”
与燕九瑜的张扬跋扈不同,母家式微,造就了燕承书谨慎的性格,他眯了眯眼,望向那双清澈的碧瞳时有片刻出神,“孤不跟你兜圈子,三弟自请接管水患一事,我那好弟弟定会从中作梗,你怎么说也是他伴读,关系比旁人亲密些,孤要你主动参与进去,把老三保下来。”
谢澜“”
太子好像还不知道他被送进靖王府的事,谢澜唇角紧抿,面色为难至极,“殿下,非是澜不想帮,而是出行皆有人监视,恐坏大计。”
“这有何难”,太子想起寿宴上母妃公然受辱一事,新仇兼旧恨,开口时不自觉带上几分狠戾,“你只管做,那些杂碎孤帮你解决。”
谢澜要的就是他这句话,低下头不着痕迹地勾了勾唇,“谢殿下。”
燕承书点点头,一举一动尽显储君气度。
太子之位有无数双眼睛盯着,不便消失太久,他本打算离开,不知为何又停了下来,“孤见你今晚总魂不守舍,莫不是看中了哪家姑娘”
谢澜一怔,吓得连连摇头,“澜不敢。”
燕承书无声嗤笑,“瞧你那点胆子,也罢,事成之后,孤便许你跟普通人一样娶妻生子。”
说完也不管他是何反应,自顾自转身离开,身影不多时便消失在夜色中。
影五被指派来保护谢澜安全,听他说出去透口气,一会儿就回来,想了想还是按他说的,没跟过去看着。
影一那厮“含恨”复述的话犹在耳边,他还不想被误会把将军心尖尖上捧着的人当嫌犯看管,谁知左等右等,始终不见人影,这才察觉不对。
他武功比那群酒囊饭袋高出不少,轻松避开巡逻的禁军,跟着一名身穿酱色外袍的太监来到荷花池附近。
听见谈话声,影五足尖一点,借力跃上树干,隐匿身形定神细瞧。
属于太子的亮色吉服何其显眼,旁边那白衣公子,可不就是他们将军心心念念人
影五表情凝重,耐着性子侧耳细听,距离太远,只能看清太子在交代某件极其重要的事,而另一人答应了。
谢澜原地停留片刻,刚迈出半步就被拦住了,来人长相周正,眼中隐含怒气,赫然是在树上蹲了许久的影五,“世子透口气花的时间未免太长了些。”
谢澜面色平静,丝毫没有被抓包的慌乱,“一时出神忘了时间,时候不早,咱们还是赶紧回去吧。”
影五一噎,对影一的憋屈感同身受起来,声音冷的掉渣,“世子做了什么事只有自己清楚,但将军待你不薄,若敢背叛,我第一个将你剁碎了喂狗。”
谢澜脚下一顿,不闪不避与他对视,“那你只管瞧着便好。”
燕帝年纪大了熬不了夜,早早离席休息了,谢澜回到位置上坐下,歌舞尤未停歇,殿内弥漫着浓浓的酒香,不少人醉倒在桌上,被人搀扶着离开,就连萧明之脸颊也染上一丝薄红,醉意上涌,直直看着他,不肯挪动视线。
谢澜静静坐了半盏茶的时间,起身时刻意向苏成鹤道别,“大人,澜身体不适,便先回去了。”
苏成鹤也不知听没听见,不耐烦地转过身子,打起了呼噜。
谢澜也不介意,跟萧明之一前一后出了园子。
一上马车,萧明之便埋在他颈侧蹭了蹭,连追问都显得软绵绵的,听不真切,“你做什么去了,消失那么久”
离得近了,他眼底的醉意愈发清晰,谢澜忍不住吻了吻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