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种很玄妙的感觉, 习得这门技术后,姜天涵使专人构建的防火墙在他面前像脆弱的肥皂泡,轻轻一戳就破了。
硬盘隐秘的角落藏着数以百计的用编号命名的文件夹, 部分已经空了, 纪重鸾能清晰看到修改、提取和清除的痕迹。
所谓知道越多死得越快, 姜天涵每完成一单,都会将调查来的内容彻底删除,这样一来不但能防止消息外泄,还可以间门接向雇主表达忠心,扩大市场
他的嘴巴很严, 不该说的一个字都不会漏。
根据修改顺序,姜文涵两日内至少动过十个文件, 正当纪重鸾打算逐个查看时, 游戏客服突然发来一条消息亲亲,您可以考虑用学到的技能构建小程序, 自动抓取敏感信息,您只需定时修改填补就好。
纪重鸾点头道谢, 待反应过来, 狐疑反问, 你怎么知道我在做什么
糟糕,刚刚光顾着瞧热闹,把这茬给忘了。封存过往记忆的主人和主神谈起恋爱简直比小学生还纯洁,某些事上关心则乱, 失去了应有的判断。这时候做为前剑灵, 现在的系统,用处便体现出来了。
越霜迫不及待地大显身手,一不小心显过了头, 漏了破绽,匆匆找补,亲亲,我们不知道哦。小越只是提出一种可能性,具体情况如何需要玩家自行判断
纪重鸾信他才怪,一眯眼,语气危险,游戏可以监视玩家生活
既然拥有沟通两个世界的能力,未必不能监视他们,获取想要的东西。
此刻越霜如果有实体,一定炸毛了,恨不能举双手双脚发誓,不会我们誓死捍卫每个玩家的权
纪重鸾勉强信了,好吧,不管怎么说,多谢你提醒。
越霜眼泪汪汪不客气不客气qaq
好可怕,它只记得主神窝在谢澜怀里当抱枕的样子,差点忘记对方是个原地入魔,生剖心头血的狠人啊。
狠人纪重鸾修改了几条关于谢澜的私密信息,一不做一不休,也顺手帮其他人做了点不起眼的改动。
他不愿拿这种腌臜事污人视听,改用一种柔和的语气告知谢澜,“近日我夜观星象,占卜出有小人作祟,你务必多提防,别被钻了空子。”
谢澜先说知道了,又故意摆出一副不满的样子,“我长大了。”
纪重鸾一抿唇,跟着笑了,“那也不妨碍我担心啊,就算到了八十岁,我还是会这样嘱咐你的。”
或许是隔着屏幕,他的话较平日大胆许多。
谢澜得了想要的答案,不再纠结此事,撑着脸看向窗外,眉宇间门终于带了点属于年轻人的鲜活,“比赛还顺利吗”
他大半张脸暴露在午后的阳光下,雪白的皮肤被照得反光,睫毛落了层金色,像精心渲染的油画。
这节是公共选修课,教室里却人满为患,明明坐在边角位,但纪重鸾至少发现四个人在偷偷看他,还有一个把他当作模特画速写。
纪重鸾一面有种老父亲般的欣慰,一面又有点酸溜溜的,仿佛自家收藏的宝藏被迫公开展览了似的。
听到询问,他只字不提这段时间门付出的努力与汗水,还有那些险些得逞的黑幕,很矜持的表示,“已经决出五十强了,总决赛在下个月,五人一队,野外团体赛。”
挺进前五十的选手有资格获得帝星居住证,来年在中央大学就读,说是一飞冲天也不为过,在各色猛兽中,他是唯一的异类,也是底层民众的情感寄托。
值得一提的是,纪重鸾出色的表现吸引了来自军方的注意,为拉拢人心,军部在得知布鲁尼是他的老师后,除了纪重鸾的姐姐,还顺道把老师捎带上了。
寻常人一辈子难跨越的阶级天堑,在他们眼里却像吃饭喝水一样简单。
“唔,知道场地在哪,允许带什么物资吗”
两人聊天的时候,谢澜无意识开始转笔,普普通通一支碳素笔在他手中花样百出,莫名赏心悦目。
偏偏这个时候,老教授推了推眼镜打开点名册,眯着眼叫准备叫人回答问题。讲台下一阵兵荒马乱,哗啦啦的翻书声,叮铃哐啷藏手机的声音,伴随着学生们头顶飘出的气泡,紧迫感十足。
讲哪儿了第几页第几题
答案是啥啊,救命救命救命
老教授眼尖,有意揪出几个典型整顿纪律,再不轻不重地说一句“下不为例,珍惜学分”,便让他们坐下了。
纪重鸾心里一咯噔,心想下一个不会这么巧是我家的崽吧。
怕什么来什么,下一秒,老教授合上点名册,面带微笑地喊自己的得意弟子,“谢澜。”
三个问题,谢澜对答如流,坐在的瞬间门,不久前那些悄悄看他的视线更灼热了。
纪重鸾嘀嘀咕咕,“白担心一场”
哼。
谢澜轻轻笑了一下,眉眼愈发动人,“你好像很失望”
纪重鸾狡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