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我顾文轩的妹妹,聪慧又通透,小小年纪,能说出这番话,你二嫂就没有看错你啊,宝丫!
顾文轩欣慰地拍了拍小妹后背,“知道了,二哥不会对不住你二嫂。再说了,可不是二哥哄你二嫂。
是你担得起二哥夸你,二哥不夸你,你二嫂就看不出我老妹儿有多好了?非也,你不知你二嫂有多稀罕你。
这不,你二嫂如今就担心你被谁家盯上,起先还说‘小时了了,大未必佳。’咱可不早早定亲——”
“二哥!”顾宝丫羞得急忙伸出俩小手捂住她二哥这张啥啥说出口的嘴,“我才六岁五个月,不兴和我说这些的!”
“哟,这会儿记住你才六岁五个月,不是过年八岁了?”顾文轩说笑着抱着小妹挤到他老子身边坐下。
他这刚坐下的,刘氏抱着小孙子,随后便是顾二郎抱着一个儿子,说着还不到申时的话语,齐齐进来了。
“咋还有空闲坐着,不用去庄园作坊食堂那头说两句?”刘氏见老儿子站起来接自己抱着的小孙子问道。
“出门之前我已经吩咐下去,除了当值人员,一律像八月十五那天一样,明早也不用专门跑来拜年请安。
就是稳婆那儿,也交给了兰姨好好招待,有他们两口子在,那边不用去了,他们会看着办,不是多大的事儿。”
顾二郎好笑地睨了眼弟弟,真真是走了狗屎运,娶了个好媳妇不说,还附赠两位又忠心又得用的陪房!
亏他之前还一直瞎担心这么一个不善与人打交道的傻弟弟长大以后该如何是好,不要找啥样的媳妇合适。
好不容易等这傻弟弟娶上媳妇又担心弟妹太能干,能让他这个傻弟弟心里服气,小两口能过得长久?
不料想傻弟弟不服气的一拿起手本,还能轻轻松松地拿下县试榜首不说,到多少读书人迈不过的院试也是拿了案首。
但一个小三元又如何压得住弟妹日进斗金,不说外界,老院那帮窝里横有个极度偏心的老爷子,他们能不算计?
他们即使不知弟妹日进斗金,单单买了那么多下人,还一律随主家姓顾,这就可见一斑,不是说弟妹只占作坊一点份子就能瞒得了。
偌大的家底,天高皇帝远,不说那位高老夫人回京城长居了,即使周大人离得也不近,何况还有一个孝字大于天。
真当忍无可忍撕破脸,不管多大的理由站住脚,总归有迂腐之辈,还有见不得人好的诽谤会影响他们小两口名声。
不曾想周大人并不是碍于弟妹师父情分,不得不认回弟妹,不得不收他这个傻弟弟和大江为徒。
而是实实在在的为侄女考虑周全的,硬是塞也要塞给他这个傻弟弟小两口最得用也代表周府的大管事来了。
有了这么两位同心协力的管事夫妻辅助,还是连王掌柜也不敢怠慢的管事夫妻,这一下子,可是绝了不少后患。
更妙的是,现如今还不止重金聘请扬州府有名的稳婆千里而来,还派来了他师父的外侄夫妻俩人.
如今拿一个孝道再压他傻弟弟小两口试试!
顾二郎有心想提醒一声傻弟弟到今日,长房那边是拿他们小两口没法子了,但还是贼心不死想添堵。
好比说他媳妇之前说的大郎媳妇和四郎媳妇今儿就找茬了,她们两个何来的胆子敢说那些酸言酸说?
何曾单单是想挑唆他媳妇起攀比心,和弟妹妯娌俩人相互较量,但凡弟妹是个心窄的,岂能不心生不满会迁怒六郎。
之前就一直高高地捧着三丫,说些不知所谓的什么六郎也就幸好中小三元,不然怎么配得上三丫之类的话意。
可惜三丫不是如她们一般无知,自幼多舛,能从被卖到在深宅后院脱身而出,岂是一个运气好那般简单。
但凡心术不正,再如何善意隐藏,不是身后有着区区一个师父便能护得住,关键还是三丫自身不贪慕虚荣。
如此一位自幼贫寒三餐不济,到深宅后院熬到能享受锦衣玉食,又断然放弃一切执意回归村子的女子?
早已看够人心。
岂是大郎媳妇她们能算计得了,但话又说回来了,大郎媳妇她们是破瓦片,还是不得不提防啊。
越是这种自以为聪明的蠢妇,一旦出手的时候,越是出乎正常人所料,还是让三丫远远避开的好。
只是,今天是大年三十儿,对于这种扫兴的话题,顾二郎想想还是择日再和自己傻弟弟再谈好了。
顾文轩就见他大哥前一秒明明是想和他说什么正事的神情,等开口,却是不着调地打趣起他这个亲弟来着了。
至于有何正事要说,他大哥应该是老生常谈的让他多提防些谁谁,又不好当着他爹的面提出的谁谁。
那就不作二想的,肯定是老爷子。
好比说如今老爷子看似盯住老儿子,但不代表不惦记他两口子,是他媳妇做足了孙媳孝敬在先。
而老叔如今已经一再而再而三的滑不留手的不听从老爷子吩咐,到了要提防老爷子将矛头指向谁了。
说一千道一万,大哥还是担心父亲又被老爷子以“孝”压制,然后他媳妇顾忌到公爹感想不得不迁就。
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