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云柔离开后,许轻在窗边坐了好久。 初秋晴空映进她的眼底,最终只留下彻骨的冷。 傅予执看她身形单薄,拿了一件开衫给她披上。 他声音低缓,“小心着凉。” 给她披衣服的时候,傅予执的手不小心碰到了她的肩头,他动作一顿,忍不住垂眸看她。 他站她坐,这个角度,他一不小心就看进了她的领口,只见细腻如玉的皮肤上还留着昨晚不小心留下的红痕…… “咳。” 傅予执掩饰地清了下嗓子。 许轻闻声回神,他已经若无其事地收回了目光。 只有绷紧的下颌线暴露了他内心荡起的波澜。 许轻看着他,神色也有些不自在。 自去年,他成为她的保镖后,已过去一年多的时间。 三百多天的朝夕相处,两人早已熟悉。 可是昨晚的意外情动,却让两人之间多了层别的东西。 说不清,也道不明。 许轻握了下沙发扶手,没看他的眼睛。 “昨晚没来得及谈,现在也不晚。我们之间的婚姻只持续一年,一年后婚姻结束后,我会给你五百万,这个数字你满意吗?” 她的声音淡淡的,与他划清界限。 傅予执狭眸轻眯,语气微冷,“这就是大小姐给我开的价钱?” 许轻呼吸一滞,抬头看他。 她早就发现了,他和那些从小在高门大户里长起来的少爷们不一样。 如果用动物形容的话,豪门子弟贵如雄鹿,傅予执则像是荒野的狼。 他守在她身边已有一年的时间,总是如山川般冰冷沉默。 直到昨晚,许轻被他困在怀里的时候,才看到他的另一面。 危险、野蛮、原始。 这让许轻意识到,尽管两人朝夕相处一年多的时间,她好像从未了解过他。 许轻眸光微闪,理解错了傅予执的意思。 “那你想要多少?八百万?一千万?” 她看到傅予执的脸色又难看了些,无奈地耸了下肩膀。 “傅予执,你了解我。我没办法谈感情,能用钱解决的问题,最好都用钱先解决了,省着日后有矛盾。” 傅予执定定地看着她,在许轻说出更加气人的话之前,将人压在了窗前的沙发上。 “许轻。” 他很少会这么叫她的名字,应该是生气了。 许轻皱眉想了下,很快就放弃。 她抵着他的胸膛,叹气。 “你知道我分辨不出来正常感情的,你在气什么?能不能和我说明白了,你让我猜,我可能永远都猜不到。” 她没有开玩笑,十几年前被绑架后,她患上了创伤后应激障碍,简称PTSD。 不仅忘记了和绑架有关的一切,更是对情感麻木,无法体会到正常人的情感。 极度理性的她即使被许云柔背叛,也没感到伤心,只觉得自己愚蠢,竟然轻信她这么多年。 这些,傅予执都知道。 他将她困在沙发和他的胸膛之间,略有些粗糙的大掌探进她的衣角,缓慢却霸道地揉弄着她的侧腰。 “许轻,要是昨晚出现在你房间的人不是我……” 傅予执问到一半,就俯身咬在了许轻的肩头。 外搭已经不知何时滑下,露出她雪白的肩膀,衬着深棕牛皮沙发,温润细腻如上好的美玉。 他明知道答案会有多么气人,不该问的! 这个正伏在他身下的女人没有心,他比任何人都知道。 没想到,许轻开口,声音里还带着喘意,“只会是你。” 傅予执动作一顿,抬头看进她的眼底。 “你说什么?” 他紧盯着她,非要让她亲口再说一遍。 许轻用手指轻抚过他的眉骨、鼻梁,最终停在了他深邃的眼眶旁。 “你是我一个人的保镖,我相信你不会伤害我……” 她明明说着最冷静的判断,却像是在他的心底燃起了燎原烈火。 他一把将她拦腰抱起,往床那边走。 许轻刚要抗议,就被他堵住了唇。 等到被放在被褥中的时候,她已经被他吻得晕头转向,紧紧地抓着他的衬衫袖口。 傅予执的吻,渐渐向下。 他握住她的腿弯,稍微挺直腰,声音低哑,似是诱哄。 “我怎会伤害你,疼你都来不及。” 他说话的时候,气息喷洒在她的锁骨处,激起阵阵麻意。 傅予执慢条斯理的,好似美食家在享受一场盛宴。 许轻头脑昏沉一片,完全将谈条件的事情抛到了脑后。 就在两人愈演愈热,很快就要烈火重燃的时候。 许轻衣角被撩开,冷气一下子灌了进来,冻得她瞬间清醒了不少。 “傅予执!一会儿还要去领证,你给我留些力气!” 昨夜之后,直到现在她的腰都是酸的。 要是再来一次,她可能到今晚都出不了门。 傅予执也才想起来一会儿的安排,微微撑起身子。 他看着许轻紧张的小表情,忽然弯唇一笑。 “我给你两个选择,你可以用……” 傅予执俯身在她耳边,将话说完。 他知道,许轻是个讲理的。 果然,在理智的比较后,许轻红着脸选了两个选项里最省力的办法。 …… 一个小时后,许轻下床去旁边洗手间洗手。 重新出来的时候,某个已经餍足的男人正靠在床头坐着,衬衫领口敞开,胸膛上浮着层薄汗,愈发性感。 许轻脚步顿住,思量了一会儿。 “傅予执,我好像亏了。” 明明一开始在聊价钱的事情,怎么最后就回到了床上。 直到现在,许轻还没太反应过来。 傅予执眉眼慵懒,闷声低笑,“没事,下次给你补回来。” 许轻抿唇。 总觉得两人说的不是一件事。 想了半天,也没想到究竟是哪里不对劲的她,一边走进衣橱,一边头也不回地和傅予执说道。 “你去换身衣服,一会儿去领证。” 傅予执快速地冲了个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