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半个时辰后再次施针,等下完最后一针,这次毒发就算是圆满结束了。
穆南汐抬头看到面色苍白的祁之恒,不免有些恍惚。
纵使他翻墙闯入靖国公府那晚身中剧毒,他也远没有仙子啊狼狈。
当然这也少不了穆南汐的帮忙。
为了方便看……哦不是。
为了方便更准确地找到祁之恒身上的穴位,她拿把大剪子把他衣服剪开,并且脱了下去。
饶是她见过各种模样各种类型的小生,她也不得不承认,那些都不如祁之恒这般让人惊艳。
祁之恒就如同古人的壁画中走出来的美将军,那是一种浓墨重彩的长相,每一处都鲜明而深刻。
他如今安静削弱地昏迷着,没有丝毫的反抗和挣扎,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弥漫着一种沉闷和压抑。
不知道是何心狠手辣的歹人,想到这么要命的法子。
但凡周朝皇子喜食人血的事传出去,不管他是不是周朝的战神,是不是保卫了百姓免受战乱之苦,祁之恒都会成为人人喊打喊杀的恶鬼,是会请天下见证处死刑的仪式。
穆南汐叹了口气,偏转过头:“我前前后后施针的方法和顺序你可记住了?”
沈翊点头。
“好,待会儿我再施最后一次针,你看好了,下次若是王爷发疯时我不在身边,你照着扎一遍就是,解毒的法子我们慢慢研究,要是提前死了也是没办法。”穆南汐眼神坚定的像是要去打仗。
沈翊抽了抽嘴角。
王妃真是口无遮拦,说话怎么这么粗俗!
紧接着最后一次行针,相较之前要求更高、更是复杂。
沈翊站在一边端着茶盏,狠狠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王妃小小年岁哪来得如此高超的针法?饶是再让他练习几十年,也万达不到她落针的速度。
沈翊后背不由得渗出一层冷汗。
可不敢让王妃离开王爷身边啊!
等王爷醒了,一定要好好劝劝王爷,最好是能把王妃拴在裤腰带上!
日上三竿,祁之恒缓缓苏醒,刚抬眼皮就看见不顾形象瘫坐在地上,拿着水壶放嘴里灌水的穆南汐,眉头狠狠地拧在了一起。
沈翊听到声响,从地上跳起来冲到他面前:“王爷您醒了!”
“村妇行径!”祁之恒白了穆南汐一眼。
“哎!”沈翊像是个受惊了的兔子,一把捂住祁之恒的嘴:“快闭嘴吧你!”
祁之恒冷着眼看不要命了的沈翊。
沈翊嘿嘿一笑,“我还是快扶王爷去沐浴更衣吧!”
沈翊手忙脚乱的将铁链子打开,又拖又拽地将人拉出了密室,临走还不忘冲着里面喊:“王妃受累了!快沐浴更衣好好休息吧!”
在密室里歇着喘了口气,穆南汐起身也准备去沐浴更衣,可走到半路突然想到中秋宴席上没说完的话,立马折身前往祁之恒平日居住的忆栖阁,就在书房的旁侧。
大婚后,祁之恒一日都未与她住在一处。
美其名曰是为了方便处理公务,实则是不愿与她共处一室。
想到这,穆南汐不由得冷哼一声。
“像是谁愿意跟他住一起似的!”
穆南汐站定在祁之恒房间门前,抬手准备敲。
可她想了想,还是直接推开了房门走进去。
“王爷在洗澡吗?”穆南汐摩拳擦掌,脸上带着猥琐的笑。
祁之恒早就听出她的脚步声,闭着眼泡在浴水中,不想理会。
刚刚沈翊叽叽喳喳在他耳边絮叨个不停,句句都是夸赞穆南汐和让他讨好的话。
就算是他死,他也不可能去讨好一个粗鄙的女人!
“王爷可有找到我阿娘的下落,是在靖国公府上还是被送到外面的庄子上了?”
穆南汐等了半刻没有得到回应,遂上前了几步。
“王爷既然找不到我阿娘的踪迹,不如我去套套话?”穆南汐整个人趴在圈椅的椅背上,七扭八歪地够着往屏风后面看。
在密室施针时,她隔着里衣都不免赞叹祁之恒的身材,如今脱光了看岂不是更过瘾!
穆南汐咽了咽口水,跃跃欲试。
“王爷要是再不说话,我可要过去啦!”穆南汐拔高了声音,小步往屏风后面挪。
“你是想死不成!”祁之恒咬牙切齿,没想到这个死女人真敢看他洗澡。
果真是不知廉耻的粗鄙之人!
穆南汐“嘿嘿嘿”的傻笑,眼睛可没从祁之恒坚实的胸肌腹肌上移开。
祁之恒的脸不知是被气得涨红还是羞的脸红,跟熟透了的红苹果没什么区别。
无名毒发后他身子会虚弱半日,否则他真想现在就把这个死女人掐死。
穆南汐得寸进尺,趴在浴桶的边缘。
“妾身有一计,能套到穆青那老家伙的话。”
“我绘制一份假的布防图交给他,把我阿娘先骗到手再说。”
穆南汐顿了顿,讨好似的拿起浴巾帮祁之恒擦起身子来:“可妾身想着若是弄个假的布防图给他,穆青那个老滑头肯定会发现,这布防图还得是亦真亦假才好,那这件事就还得是王爷帮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