诉我是来看书的。”
云知不自觉抠着手指,声音中透着她自己都不曾发觉的心虚,“的确是来看书的。”
“哦?”萧熠忽然轻笑了一声,“新婚之夜,放着夫君不看,却跑过来看书?你觉得我会信吗?”
云知定了定神,开口时语气已经变得格外坚定,“那个谁……宁王他睡着了,我觉得无聊就出来走走咯,结果你猜怎么着,欸,就刚好走到了你这御书楼。”
萧熠又哦了一声,“是这样啊……”
他眼中一直含着不深不浅的笑意,看不出是不是信了她这番说辞。
云知心中正忐忑呢,又听他问道:“那你今日又想读些什么书呢?”
御书使的职责就是管理整间御书楼,这萧熠一定对这里非常熟悉,应该也知道如何进入奇书室,但要编个什么理由才能让他帮忙打开这存放禁书的奇书室呢?
这一瞬间,云知脑袋里闪过无数个想法,最后她选择了一个听上去最合理的。
“那个,有没有那种书?”云知故意凑得近了一些,压低了声音。
萧熠却没懂,“哪种?”
云知哎呀了一声,递给萧熠一个鬼鬼祟祟的眼神,“就那种!那种适合新婚夫妻看的那种!”
萧熠表情略显疑惑,“我记得宁王好像比较爱看民间话本,你也喜欢?”
“不是!”云知见他不开窍,顿时有些急了,“就那种……教新婚夫妇怎么恩爱的那种……”
虽然着急,可话说出来的时候,云知到底还是忍不住红了脸。
萧熠见她模样奇怪,反应了片刻,耳朵突然一下子蹿上了血红之色,神情也变得有些不自然,装模作样地咳了两声,才又故作淡然地开口,“哦,那种书啊,宫中教习的女官没给你吗?”
“啊?”云知一怔,前些日子宫里的确有女官到安国公府去教习,临走前好像是给过那么一本来着,不过她没怎么留意,只好硬着头皮瞎扯:“哦,那本不好看,我想看点新的。”
此话一出,引得萧熠连连咳了好几声,好一会儿,他才平复下来,却是沉默着不知如何开口。
最怕空气突然的安静。
“没有就算了,那个就不打扰了,我先……”
云知挠挠头发,转身就想开溜。
连半步都没迈出去,萧熠就开口了:“跟我来吧。”
云知立刻收回了脚,回身见他在书柜上摸索了一下,咯吱一声,原本紧挨在一起的书柜缓缓分开,露出了一间内室。
是奇书室!
云知瞬间喜笑颜开,“好嘞!”
萧熠回头瞥了她一眼,一边缓步往里走着,幽幽一叹,“宁王殿下可真是好福气啊!”
云知跟在他身后,嘿嘿一笑,倒也不谦虚,“那可不。”
萧熠脚下一顿,又如常前行了几步,停在一处书柜前,掏出一叠书,递到云知手中。
开口时,眼神却到处飘,“这里的书不能带走,你在这看吧,我去给你望风。”
这人还怪好嘞!
云知捧着书一笑,“谢了!”
说着就装模作样开始翻书,萧熠目光瞥过她翻开的书页,又轻咳了一声,默默退了出去。
云知悄悄抬眼,见人确实出去了,轻手轻脚将书一合放在一旁的架子上,快速在这书室里翻找起来。
奇书室果真是藏了不少奇书,大多数是一些玄学武学类的,云知也看不懂,翻过就小心地原状放好,翻了半天,终于在一个木质的匣子里,她看到了熟悉的字体和字迹。
那书的封面自右及左赫然写着:《论语二十篇》,兖帝司空静赠渊君穆文皇帝桓枫,中州五九二年三月。
慌忙翻开,书中第一句果然就是三岁小孩都耳熟能详的“子曰学而时习之”!
其中“之”字横撇与捺的交汇处被连出了一个小空心的圈,这正是她的姐姐云静惯用的独特写法!
霎时间,仿佛有一道惊雷穿过身体,云知手脚发麻,身子也忍不住开始颤栗起来。
真的是姐姐!
云知差点就激动地喊出声了。
紧盯着手中的书,云知几乎就认定那兖国的女帝就是自己的姐姐云静了。
所以,姐姐突然失踪,是因为到了这个异世界吗?那自己被勾过来,与此是否也有关联呢?
云知正胡乱地猜测着。
突然,一道清清淡淡的声音飘了过来,打断了她思绪。
“你怎么把这本书翻出来了?”
不知何时,萧熠竟悄无声息地站在了云知的身侧,正一脸疑惑地盯着她手中的书。又一转头,见人表情似乎不太对劲儿,抬手在她眼前挥动了两下,“你怎么了?”
云知摇摇头,拼命压下心中激动情绪,“没,没事。”
说着没事,可她声音却还是在抖,捧着书的手也不太稳,全身上下的每一寸肌肤每一根头发上都明明白白地写着四个大字:心绪不宁。
云知还想更进一步确认自己的猜测,急急问道:“这本书……是……是兖国女帝手书吗?”
萧熠见她脸色奇怪,虽觉疑惑,但还是接过她手中的书,翻到封面页看了看,开口回答:“对,此书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