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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和镇祠堂前。
雨前浮土的酸腥气味中,夹杂着丝丝缕缕烤焦的肉香。
很快就有人捂着胸口哇哇吐出了出来,一时间,整个祠堂前各种气味杂乱交织。
刺鼻的气味钻进鼻间,阿虞开始干呕,就连云知都差点吐出来,但出于职业本能,她还是硬撑着找到刑察司的人要求先疏散群众。
陆慎君虽惊讶,但还是按照她说的让嘉和镇府将人都遣了回去。
人都走了,空气中的气味也稍稍清新了一些,云知跳上祭台,走到二人面前,蹲下身来,伸手在一人颈间摸了下,瞬间松了口气,“还活着!”
一抬头,正见陆慎君一脸探究地盯着自己,顿时就心虚了,赶紧起身悄悄后退了两步,自顾自地开口解释道:“从前在二哥房间的书上见过这种看人是不是还活着的办法,也不知道准不准哈。”
陆慎君深深看了她一眼,蹲下身探了探,“的确活着。”
一边说着,朝着一旁刑察司的人摆了下手,立刻就有人上来将人抬进了祠堂。而后,陆慎君又上前去探查镇长的情况。
云知眼疾手快地拉住了他,“等等!”
陆慎君停住动作望了过来,只见云知转身在四周看了看,捡起一块木头,小心地扒拉着镇长手中紧握的铜琮。
没一会儿,那铜琮咕咚一声滚落,云知这才开口:“现在可以了。”
说着还又将那铜琮往旁边拨动了一下。
陆慎君凝眉看了她片刻,抬手去镇长探颈脉,然后他轻叹了一声,抬头冲众人摇了摇头,“死了。”
“老大,这不会真的是先祖降罚吧?”一个刑察司的小使望着不知何时放晴的夜空,疑惑道:“那几道雷好像就是冲着这镇长来的啊,他不会跟那几起命案有关吧?”
陆慎君起身望了一眼天,冷笑,“刑察司从来不信什么鬼神天罚!”
云知在一旁跟着点头表示赞同,却见陆慎君忽的朝着自己看了过来。见他目光幽深,似乎别有深意,云知心中暗道不妙,都怪自己刚刚没控制住职业本能,定然是叫他看出来自己不是陆云知了!
将她下意识地眼神躲闪收入眼中,陆慎君眸光沉沉,“云知,你……”
“慎君兄,这镇长怎么样了?”萧熠突然爬上了祭台,并截断了陆慎君的话。
自打刚刚云知起身阻止那镇民触碰镇长开始,萧熠便被她丢在了一旁,而后那几道惊雷响起时她也没顾上他,眼下见他突然出现,面色看上去还不太好,不知怎地,云知忽觉有些心虚。
前有陆慎君,后有萧熠,云知一时进退两难。
好在萧熠似乎并不打算与她计较,他看起来更关心被雷劈中的镇长,而陆慎君也似乎对他这个朋友很是看重,竟一点不落的给他讲述刚刚发生的事情,末了还开始讲自己的推断。
萧熠负手而立身姿清绝,而陆慎君站在他边上,竟有些像是给领导汇报工作的下属。
云知被自己脑子里突然冒出的这种想法惊到了,再抬眼看过去的时候,却见萧熠已经抬手搭在了陆慎君的肩头,面露崇拜,“真不愧是慎君兄啊,看来距离结案之日也不远了!”
陆慎君闻言先是羞赧一笑,而后关切道:“我看你脸色不好,可是有哪里觉得不适?”
萧熠道:“无妨。”
陆慎君坚持道:“还是找大夫看一看吧,身体重要。”
云知静静打量着这二人,身后脚步声停住,裴舜的声音响了起来,“看出什么了?”
“很不对劲!”云知微微眯起了眼。
裴舜又问:“哪里不对劲?”
云知道:“他们俩关系不一般!”
“你们两个说什么呢?”阿虞也凑了上来。
云知将自己的感觉又重复了一遍,并补了一句:“我看他们不像普通朋友。”
裴舜见她表情认真,忍不住笑了笑,“毕竟萧兄可是救过你二哥的命,交情自然是不一般的。”
云知一怔,顿时倒也想通了,原来他们是过命的交情,怪不得陆慎君对萧熠是这般态度呢,那可是他的救命恩人啊,能不关怀敬重吗!
“原来如此。”她才刚嘀咕了一句,萧熠就走过来了,“什么原来如此?”
看着跟在他身后的陆慎君,云知忙摇头,“没、没什么。”
陆云知定是知道此事的,若是被发现她不知道,那可就彻底暴露了!
好在萧熠也没多问,只是说天色已晚,这里有刑察司就够了,让大家先回去休息。
镇长被惊雷劈中死在大家面前一事疑点颇多,但有陆慎君在场,云知就算有心也不敢探查下去,再想到他刚刚看过来的眼神,她猛然打了个激灵,拔腿就走。
云知担心陆慎君会叫住自己,一路走得飞快,连头都不敢回,也就错过了身后陆慎君同萧熠道别时那拱手一拜的恭谨。
。
第二天一早,嘉和府衙的差役突然来了。
七八名差役将几个人的房间团团围住,手里还拿着一张批捕文书,说接到镇民举报,他们几人有重大作案嫌疑。
云知眼睛盯在那文书前辨认了好一会儿,试图抬出哥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