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是要打对折还不够!”
“嗯,”段不循颔首表示赞同,“继续说。”
名安把肚子里的话都说空了,再往下想了半天,挠头道:“爹告诉我吧,我想不出来了!”
段不循眸光锐利,看得名安心一跳,立即肃容凝神,听他接下来的话。
“折俸是为了试水,不是为了将京官饿死。有些人的苏木胡椒可以卖不出去,另外一些人的,咱们必须得帮他卖出去!”
名安恍然,“那……咱们兜着?这、这怕是要赔啊!”
段不循面色不动,“名安,大生意的输赢,不看银钱。”
“爹!”名安失声,随即压低了声音,“您、您这是要做吕不韦么?”
段不循面上浮起一丝笑容,看不出是苦还是甜,“看你说的,不是一回事。”
“是,的确不是一回事,可是爹,”名安年轻的面孔上有了罕见的忧心忡忡,“做生意的与官场牵连太深,我怕……”
段不循知道他怕什么,名安的忧心也曾是自己的忧心。可他还是太年轻了,等他经的事再多些,他就会明白,牵连与否,有时候不是自己能选择的。
名安见段不循默然无语,明白此事已定,已经没有商量的余地了。
“那么……就按邸报,除了弹劾的那些人,余下的挨家挨户去收购?”
段不循点了点头,“就按你说的拟个名单,拟好后给你谢三叔看一眼,他点头了,你再动手不迟。”
“诶!”
“还有这个。”段不循指着邸报上的一个名字,“他的也收。”
“耿中?他不是高阁老的人么?”名安不解。
段不循摇头,“无能之辈,要看他是谁的人;有能耐的,只看他自己就够。记住,这个人家的苏木胡椒,不要用我的名义收购,要用你自己的收。”
“我?”
名安吃惊地指着自己,实在想不通为什么。
段不循不打算解释,他是想给名安留一条后路,也许也是给自己留一条后路。
“知道了。这件事,我谁都不说……谢三叔也不说。”
“好,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