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陆梦龙,去东厢房睡了。
花昭引着孟沅君主仆去了西厢房。
静临就留在这间屋里,帷幕拉起,后面是玉官平日午睡的一张牙床,上面早铺了新换的被褥,却依旧残留着浓重的药味。
夜深了,外面的雪似乎越下越大。
所有人都睡了,只有玉官和水生依旧在咿咿呀呀地唱着,水袖舞动带起回旋的风,她们便像是两片轻盈的雪花,在其中盘旋不歇,不知疲倦。
半夜,静临被一阵刺骨的寒风短暂地唤醒了一瞬。
朦胧中,似乎看到水生与玉官开了门,携手步入室外的大风雪。黑发如大雨将至前的乌云,在夜色里翻腾。玉官抱住水生的腰,水生低头,抬起她的下巴,吻住了她。
半梦半醒之间,静临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反倒是以为事情顺利成章,本该如此。
门被风关上,风雪阻隔在室外,静临迷迷糊糊地,又睡了过去。
第二日,风雪初霁,万里晴寒。
花昭最先发现早已冻硬了的二位伶人。
玉官的头靠在水生肩上,两人互相依偎,坐在庭前的皑皑雪地上。
簪环失佚在厚雪之下,她们长发披在身后,被风吹得互相纠缠在一起,结而成束。
陆梦龙转到二人身前,看到大雪洗净了她们面上的油墨,露出两张青白的面孔。两双眼安详地阖闭,嘴角噙着笑容。
他怔怔地愣在原地。
“我以为那事是过去了。”
双膝一软,人跪在地上,面前的白雪被染红了一大片。
“梦龙!”
段不循颜色遽变,“清和,快去山西会馆请惟初先生!”
谢琅目光寻到静临,示意她安心、别怕。随后匆匆转身,去往棋盘街山西会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