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修说：“那就好。”

诺维完全没意识到什么好。

他;耳朵几乎停止了工作, 不处理任何有关于接收声音;本职事务。

在陷入热恋;人鱼眼里，心上人;一举一动都特别有魅力，他;脑子根本没法像平常一样注意和分析真实世界里正在发生什么。

尤其现在还是夜晚。

这里虽然气氛荒芜, 但月色依旧照常, 天上高高悬挂;星球始终反射着太阳;荣光，并不因为地点是弗尔拉达还是海瑟尼克尔有任何偏心，也不因为悲剧或喜剧有任何改变。

光线昏暗，即使木棚里刚刚死掉了整整一打;马儿，朦胧;银白色光点仍然构造出奇异;浪漫。

卡修对鱼尾巴;担忧在某种程度上回应了诺维;索求, 不过两个当事人都没意识到这一点。

其中一个因此本能;大脑发昏，就只是笑着, 傻乎乎地盯着另一个;侧脸剪影发愣。

要不是突如其来;声音打扰了他, 他也许会发上几小时;呆。

是系统。系统108用黄鼠狼夸赞鸡很漂亮、味道很不错;讽刺语气说：【好极了，你永远不会知道你错过了什么。】

诺维因它;话回神。

【你在说什么？】

【你错过了机会。】108冷淡道，【你永远找不回来;机会。】

【我有吗？啊！我知道了，你在危言耸听，我拒绝了你，所以你故意吓唬我。】

【天真！】108嘲笑道, 【你真是个被宠坏;小王子。危言耸听？我只说事实就够让你吓得趴在地上。听好了, 这种机会从来都是只有一次;, 错过了就不再来, 你再也得不到他;包容了。】

【不疼就是不疼，我不想骗他。】

【你什么都不懂。】108放下手里;书, 肯定地说, 【他不喜欢你。】

听到系统这么说, 诺维反而松了口气, 他还以为是什么重要;事呢, 结果就是这个？

【我当然知道我是单相思。我在河边说了那么讨厌;话，现在也还想阻止他们，卡修不喜欢我是很正常。】

【不，不，不。】系统连续否定三次，【我是说他对你连兴趣都没有。他完全不想了解你，哪怕你现在原地消失，他顶多也就耸耸肩膀，该干什么还是干什么，如果悲观一点，可以假定他其实非常讨厌你。】

诺维僵住了，险些从塔楼顶端掉下去。

“你怎么了？”

卡修敏锐地察觉到他;不对劲。

“我没事。”诺□□住心神，“呃，风，风好像变大了。”

卡修侧头看去，人鱼火红;头发正在空中飘荡，那些发丝是那么长，又厚又密，全部向右飞舞，缠绵回绕，像极了电视上不科学;柔顺剂广告——它们在水中;样子肯定更加美丽。

那会是秘密海域里;红色火焰。

树叶哗啦啦地动着，百叶窗被狂风吹开，几个轻薄;破口袋从地上起飞，在夜空里到处乱窜。

风确实变大了。

诺维望着几颗悬浮;水珠，一边理着糊在脸上;长发，一边赤脚在瓦片上来回踏着步子。

“你看，我;魔法很有用对吧？这是我练习了很久;追踪魔法，在我小;时候，我父亲会用这个来和我捉迷藏。我用它做了很多好玩;事，比如偷摘祖母;裙带菜，捉弄不肯带我去旅行;妮娜，有一次我还找到了海龟;产卵点——”

卡修平静地看着他。

诺维住了嘴，爱慕对象深蓝色;瞳孔又一次吸引了他，把他拖向梦境。

他迷乱地看着卡修，别;东西都入不了他;眼。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诺维猛地低头看向脚尖，面红耳赤。

我在干什么？我为什么又说风，又说我;童年错事，最后还要再次发呆？

它们和现在;情况根本没关系，卡修急着去找凶手，我就像个傻子！

我试图用行动来掩饰紧张，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很冷静、很成熟，结果却表现得和突然被从河里捞上来;活鱼没区别，在岸上尴尬到使劲乱跳。

海神啊，我给他;印象已经够糟糕了，不要再继续下去了，让我看起来聪明点吧！

这一带比较湿润，地上有许多积水，魔法响应得慢了许多，成千上百;水珠们开始徘徊，像猎犬一样来回弯折寻觅，费力联系从马棚那里起步;同胞。

一时半会儿，他们得不到更多进展。

塔楼顶上长出;小草，这时好像变得格外有趣，诺维把它们数了又数，几乎快要给每一根都取个名字。

透过水珠折射出;，闪亮;光，诺维偷偷瞥着卡修，他看到他;手腕，那一截在衬衫袖子和半指手套中间露出来;手腕。

它骨感分明，青筋蜿蜒隐没，轻轻搭在膝盖上，膝盖下面是泛起褶皱;、被战术皮带束缚;裤子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