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怕她压坏(1 / 2)

话刚说完,侧眸看见医馆门口有人盯着她。

她连忙拉住傅辞翊的袖子,紧紧攥起。

傅辞翊察觉胳膊上面料一紧,侧头问:“怎么了?”

颜芙凝咽了咽口水:“医馆那边有人盯着我,就是上次那两个想要强买灵芝的人。”

傅辞翊侧头望去,果不其然,有两个男子往他们这边意味不明地望着。

“莫怕!光天化日之下,他们不敢乱来。”

颜芙凝颔首:“嗯,咱们这次又没灵芝。”

傅辞翊眉峰聚起,她的脑袋怎能如此单纯?

有时候男子看女子的意思……

算了,还是不与她说了。

“你还要买什么?”

“本想买鞋,娘与北墨南窈的尺寸没量,不好买。”她想了想,道,“下次再来吧。”

“行,那咱们回去。”

两人去了赶车李的牛车上。

赶车李看他们拿了好多东西,笑问:“你们今日大采买啊?”

“是啊,吃的穿的。”

颜芙凝从傅辞翊手中拎过背篓,放去了车板上,而后上车。

傅辞翊付了车钱,一步跨上车。

颜芙凝自然而然地从他手中接过布匹:“放我腿上好了。”

这会子乘车回去的人多了起来,布若放车板上,万一谁踩上一脚,就弄脏了。

此话不好当着别人的面讲。

实则有些人不讲究,要制衣的布随手会放。

譬如,那个唤作梅香的女子扯了几尺大花布,大喇喇地放在车板上,就想叫人瞧见。

傅辞翊明白颜芙凝的言外之意,但布匹太长,若只搁在她的腿上,一则两端突着,如此不便;二则五匹布沉得很,怕她会被压坏。

念及此,他坐到她身旁,将五匹布也搁到了自个腿上。

仿若在他们之间搭了一座桥梁。

赶车李看他们的距离缩短了半尺,笑了。

啊呀,年轻相公其实挺懂的。

想想也是,有了那么美那么好的娘子,想不懂也难吧?

赶车李忽而想到自己二十好几,还是光棍一条,竟在担忧旁人的夫妻关系,不由得心酸起来。

哪里想到自己一把年纪,只有羡慕别人的份?

不过,像梅香夫妻整日腻歪在一起,他可一点都不羡慕。

车子启动。

坐在车前的梅香摸了摸自个手腕上的银镯子,又摸了摸放在车板上的大花布,对同车大娘道:“你瞧,我这镯子好看吧?”

大娘顺她的话道:“好看。”

“那是,胡阿静也说好看。正月十五那晚,她看得眼红,还生气了呢。”

“啊?胡家可不缺钱,她看你有银镯子,怎会眼红生气?”

梅香压低声:“我是事后才知,正月十五那日,他们去县里,花了好些银子雇车回来,浪费钱了。”

闻此言,颜芙凝与傅辞翊对视一眼,果不其然,正月十五那日,胡家人去傅府了。

大娘又道:“胡家与县丞亲戚走动,路上花些车钱,就是应该的。”

“那倒也是。”梅香叹气,“听说胡家与县丞的关系可好了,那日回来还带了不少好吃的。”

说到这里,梅香意有所指道:“有些人啊,被人赶出来,以往是马车进出,如今跟我们一般,牛车进出。呵呵,大家伙说说,是咱们的身份变高了?还是某些人的身份变低了?”

不少村民笑起来。

傅辞翊与颜芙凝平静坐着,双双面无表情。

赶车李侧头一瞧,真是稀奇了。

傅家小娘子竟与她那位冷面相公一般,面色冷沉得很。

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不过,小娘子给他吃饴糖,还吃过花生瓜子,他得帮个腔。

遂开口:“我说梅香,你少说两句。多说两句,身份也不会变,还是一个擅长挑是非的村妇!”

梅香就坐在车子前端,占据相对不颠簸的位置,也离赶车李最近。

此刻听到这样的话,她便用指甲去抓赶车李的脸。

赶车李身体往另一边躲去,拉着缰绳的手跟着一抖。

车轱辘碾到了石块,牛车随之震了震。

如此一震,梅香那块大花布震落在地。

刚好盖在了牛屎上。

赶车李哈哈大笑:“给牛粑粑盖个大花盖头吗,还是说鲜花要插在牛粪上?”

车上旁的村民们跟着笑。

连方才与梅香聊得很好的大娘也笑了。

买块花布还要显摆,这下好了,给牛粪盖上了。

“停车,停车!”梅香哇地哭出来,“都怪你,赶车李,你得赔我花布!”

赶车李停下车:“分明是你先来抓我的脸,再说了旁人的物什都牢牢抓着,你又不是头一回坐牛车,自个的东西不会管吗?”

梅香丈夫劝:“好了,别哭了,把布捡起来,回家洗洗还是能用来做衣裳的。”

“就是,洗洗还能用。”大娘道,“牛吃草,拉的粑粑再臭,也是草变的。”

梅香扭了身子,抽泣着,显然很不悦。

她的丈夫下车将大花布捡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