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她在大庭广众之下退亲,害他在名流学子跟前失了颜面。
倘若他能连中三元,位高权重,那些因她退亲笑话他的人,才会恭恭敬敬地唤他一声:“首辅大人!”
到那时,他们大抵可以笑着和离。
梁子化解,矛盾消弭。
于他好,于她亦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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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嫂嫂!”
傅北墨跳到颜芙凝跟前,将她从思绪中拉出来。
“想吃糖炒栗子了?”她问。
傅北墨老实点头:“想!”
“我这就去拿。”
颜芙凝去了灶间,将肉与菜都放在灶间,而后拎着背篓去了堂屋。
婉娘听她进来,问:“芙凝去集市买了什么?”
“买了六包种子,等天缓和些,咱们就可以去种青菜、长豇豆、四季豆、南瓜,还有香葱与辣椒。”
颜芙凝取出包着种子的六个小纸包放去了靠墙的桌案上。
傅南窈问:“就没有吃的吗?”
“有。”颜芙凝从背篓内拿出两个纸包,“一包是糖炒栗子,我答应北墨的。一包是花生瓜子,是酒楼刘掌柜给的。”
傅北墨忙不迭地打开两个纸包,丢了一颗花生进嘴里:“嗯,刘掌柜是个好人,一个爱笑的小老头。”
婉娘笑了:“搞得好像你见过似的。”
傅北墨嘟囔:“见过啊,上次他给花生瓜子,我陪嫂嫂去的。”
他是傻了点,记性可好了。
颜芙凝微笑道:“确实如此,不过刘掌柜也不能算老头,大约四十多岁的模样。”
这时,傅南窈的手缓缓伸向糖炒栗子。
傅北墨见状,啪地拍在她的手背上:“嫂嫂买的,没嫂嫂允许,你不准吃!”
傅南窈缩回手,揉了揉被弟弟拍疼的手背,怒道:“臭北墨,你不要没大没小。”
傅北墨哼了一声,专心剥栗子。
趁他不备,傅南窈迅速出手,抓了一把糖炒栗子。
颜芙凝瞧见了,没去管她,顾自对婆母道:“夫君抄写的书换了一两半银子,一两银子用来买布了。一共五匹,到时候大家选喜欢颜色做衣裳。”
婉娘笑着点头:“好。”
这时小儿子把刚剥好的栗子肉递到她唇边,她一口吃掉,赞道:“嗯,又甜又香。”
颜芙凝拿出油灯:“此次买了三盏省油灯,每个房间一盏。”
傅北墨高兴道:“那我不用为了省蜡烛,抹黑睡了。”
傅南窈怼他:“原本也没要你省啊。”
是他自个傻兮兮的,昨夜就是抹黑上床睡的。
傅北墨冲她皱了皱鼻子,拿了一盏回房,迅速回来。
傅南窈在剩下的两盏内,左右挑了挑,最后挑了边缘顺滑的,也拿回了房中。
颜芙凝便将剩下一盏省油灯连同十根蜡烛拿去了西厢房。
待她再次回到堂屋时,傅北墨与傅南窈已在了。
傅南窈看她进来,小声嘟囔着:“也不知今次有没有买旁的菜?”
“买了,我早看到了。”傅北墨喊。
他坐到母亲身旁,乖乖剥栗子吃。
一颗栗子肉分两半,自己吃一半,给母亲吃一半。
颜芙凝道:“肉照旧买了些,还买了豆腐干、油豆腐、芋艿与芹菜,今日咱们换换口味。”
傅南窈又小声道:“这还差不多。”
婉娘听到女儿又话语带刺,拉了她一把,而后笑着颔首:“芙凝做什么菜,我都喜欢吃。”
傅南窈扭了扭身子,显然对于母亲的指责,十分不悦。
颜芙凝瞥她一眼,淡淡坐下,拿了一颗糖炒栗子,剥了吃掉。
觉得味道还不错,遂拿了个小碟子。往里头装了十颗栗子,又抓了一把花生瓜子放入。
傅南窈见状,喝问:“你做什么?”
“我留给你兄长,有问题么?”
颜芙凝站起身,看到背篓还有某人买的书册,用纸包包着,遂拿起,一并拿回了西厢房。
傅南窈动了动那条瘸腿,不高兴道:“娘,你听见了吧,她那样对我说话。”
婉娘在她背上拍了一记:“去跟你嫂嫂道歉!”
西厢房中,颜芙凝把包了书册的纸包端正放好,装了花生瓜子与栗子的碟子放在笔架边上。
这时,傅南窈不情不愿地过来。
“我娘要我来道歉,你知道的,是你骂我们全家在先,我不可能跟你道歉的。”
颜芙凝没接她的话,指了床上堆着的五匹布:“这些颜色还都可以吧,你可以选自己喜欢的做衣裳。”
傅南窈讥笑一声:“你在讨好我?”
“你要这么想也可以……”颜芙凝耐着性子问,“你可教我做衣裳么?”
傅南窈进了西厢房,摸了摸料子,眸中划过鄙夷:“如果我不愿意呢?”
她上下打量她,又道:“你在严家怎么只学会了牙尖嘴利,就没学女红呢?还是说怕我哥嫌弃,所以一定要我教你?”
颜芙凝淡然坐到床沿:“衣料是你兄长花钱买的,你可以先选。食材是用我的钱买的,你想吃,难道不应该对我说声谢谢?这几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