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北墨听得眼眸发亮:“阿力,你的脑袋瓜没受伤过,果然比我好使。”
“也就一般般了。”阿力道,“北墨你的脑袋若没被砸,定是绝顶聪明的人,像夫子一样聪明。”
傅北墨忽而严肃地问:“怎么生孩子?”
阿力挠了挠后脑勺,他刚刚被他赞脑袋好使,这后面的提问可难倒他了。
“我也不知道啊!”
傅北墨笑他:“阿力,你也挺笨的。”
阿力想了想,压低声:“夫子聪明,他知道。”
傅北墨点了点头:“你说得很有道理。”
另一边,颜芙凝到村口李家时,李信恒正在给牛套上缰绳。
一旁已有村民等着乘牛车了。
“李大哥。”颜芙凝唤了一声。
李信恒转过头来:“姑娘今日去镇上?”
颜芙凝摇头,将拎着的一条五花肉递给他:“夫君叫我送来的。”
李信恒推辞:“这个我可不能收。”
按理他拜师的话,也得他送礼给夫子。
昨夜吃了夫子家那么多菜,今日他怎么好意思再拿肉吃?
一旁等着乘车的村民见状,纷纷羡慕。
有人酸道:“赶车李,人家肉多得吃不完,你就收下好了。”
有人笑喊:“你若不要,有的是人想要。”
屋里的李母听到声音出来,看颜芙凝拎着一条肉,硬是要她儿子收下,遂上前问:“姑娘,这是?”
“大娘,是这样的,我夫君听说昨夜喝的酒是李大哥父亲留下,如此珍贵的酒喝了,让我夫君过意不去。这会子他去村塾,便托我来送一条肉。”
颜芙凝把肉递到李母跟前。
“酒咱们家还有,是他爹准备给儿子办喜酒用的。哪里想到儿子寻不到老婆,酒就一直留着了,他爹却不在了。”
话说到这里,李母双眼瞬间含了泪。
“那更应该收下了。”颜芙凝将肉上打结的稻草结挂到李母手指上。
李母高兴道:“我们家虽然养着猪,可一年到头也吃不了几次肉。”
猪是要卖钱的,得来的钱,她得攒起来给儿子讨老婆。
没有多余的钱可以买肉吃。
这会看到上好的五花肉,她是真高兴啊!
“娘,夫子帮我把牛要回来,还给我起了那么好听的大名,又教我功夫。”李信恒过来,“这肉我们不该收!”
李母看着肉,很是不舍。
旁的村民相继咽口水。
五花肉,肥瘦相间,可是好肉啊!
煮菜的时候,切上几片,那滋味是过年才有的。
这么一条肉,少说也有三斤了,可值好多钱了!
李信恒对母亲道:“娘,夫子教我功夫,在我心里便是我师父。我拜师礼都没出,怎么能收师父的礼?”
说着,从母亲手上拎过肉,要还给颜芙凝。
颜芙凝推辞:“送肉过来是夫子的意思,你既然将夫子看成师父,师父有命,你不遵么?”
李信恒愣住:“这……”
“你安心收下。”颜芙凝笑了,“我这就回了,你们忙吧。”
她摆了摆手,脚步轻快地离开。
李家母子对视一眼,皆是眼泪汪汪。
这时,胡阿静与梅香来乘车。
两人与颜芙凝错身而过,转眸看到赶车李手上拎着的五花肉,不禁疑惑。
胡阿静问村民:“婉娘儿媳送来的肉?”
村民嗤道:“就是她送来的,真不会过日子,手那么松,一条好肉轻易就送了人。”
李母剜他们一眼,对着颜芙凝的背影道:“多好的姑娘,多好的夫子啊!”
而后从儿子手上拎走肉,往等车的村民跟前晃过,扭头对儿子道:“往后婉娘一家子来乘牛车,你可不能收人家车费了!”
李信恒点头:“我昨夜就有这个打算了。”
梅香惊道:“李大娘,婉娘儿媳怎地给你家送肉吃?”
她也想吃。
不光她想,她相信胡阿静也想吃。
李母嘴角噙着笑:“因为我们没霸占人家院子,也没种人家田地,更没在背后嚼舌根挑是非。”
一句话说得众人纷纷看向胡阿静。
胡阿静垂下眉眼,脸色乍青乍白,一时间又无法反唇相讥。
虽说大家心知肚明,但她一旦反驳,就等于承认是他们胡家做了歹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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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中午,颜芙凝将剩下一颗猪心一条猪舌都切了,夹了部分装到同一个盘子里。
盛了一盘白菜炒平菇,切了半个苹果用小碟子装了,又盛了一碗饭,一并放入食盒。
叫傅北墨与阿力给傅辞翊送去。
傅北墨接过,与阿力笑嘻嘻地同她道别。
两人笑容一般,似乎意有所指,却教颜芙凝不明白这两家伙究竟在搞什么。
只好叮嘱他们:“快去快回,路上莫贪玩。”
“知道了,嫂嫂。”
两人很快出了院子,走远。
颜芙凝摇了摇头,喊了傅南窈过来烧火。
待锅烧热,她将盐与香叶、八角、花椒一起翻炒,炒到爆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