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辞翊的俊脸慢慢爬起红晕。
妹妹绝对是被气糊涂了,以往文静的妹妹,即便听到有人说此番言论,她绝无原话说与他听的可能。
而此刻,“屁股”一词,怎么听都让他无法接话。
脑中竟荒唐地想起某个小女子撅着臀,在床上打结的模样,还有她扎马步时,腰是腰,臀是臀的画面……
就在这时,里正的声音从篱笆外传来:“夫子,我有要事相告。”
傅辞翊与东厢房内的母亲道:“娘,我这边有事。”
婉娘道好,傅辞翊连忙走开。
里正进了院子,轻声道:“事情是这样的,正月那会我请夫子去村塾教书,得知夫子今年要参加秋闱。正好正月底时,镇里来人统计参加秋闱的人选,我便将夫子报上去了。”
傅辞翊颔首致意:“多谢里正!”
秋闱在州府考试,每个县按照人口多少,有一定比例的名额在。
如今二月,正是确定名额的月份。
以往在县城书院时,各项考试皆有书院出面报名。
而今他不在书院就读,自然得自主报名。
这几日他正准备与里正知会一声,没想到里正已帮他报了名,遂心生感激。
里正摆手:“但今日镇里有文书下来,我却没看到夫子的名,隔壁村倒有人在文书上。我心里一激灵,就想着要来说。”
傅辞翊蹙眉:“是漏了?”
“不知是镇上漏了还是怎么的,我就想来告诉夫子一声。”里正叹气,“每三年一次秋闱,咱们村往年都无人参加,我就想约莫因此漏了。毕竟隔壁村那人考了有四回了,指不定有人拿了三年前的文书充数。”
“改日我去镇上核实。”
“必须要核实!”里正道,“此事在我看来是大事,算着你该回家的时辰,我就过来了。”
傅辞翊道:“劳烦里正。”
“不劳烦,咱们村指着夫子能高中举人呢。”里正脚步朝外走,“那我回了。”
傅辞翊亲自将人送出院门:“慢走。”
与此同时,东厢房内。
婉娘拉着女儿坐下:“你怎么也学着那些妇人一般,将那等词汇挂在了嘴上?”
傅南窈撒娇:“娘,我是气糊涂了!嫂嫂当时就听不下去了,我这不是想告诉哥,叫哥哥去安慰嫂嫂么?”
婉娘笑出声来,她是想象不出大儿子就此事能如何安慰芙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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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时,傅南窈终于出了房间。
在饭桌上,她瞧了几眼兄长,又瞧了几眼嫂嫂。
终于憋不住道:“哥哥是不是有话对嫂嫂说?这会子不说没关系,等会回房可以细细说。”
傅辞翊不知妹妹所指,不过他还真有事要讲。
遂开口:“里正来过,说起秋闱名额一事,镇上的名单里没有我。”
颜芙凝抬眸看他:“是漏了?”
“我也这么认为,打算休沐时去核实一番。”
颜芙凝提出疑惑:“你休沐时,镇上办事的人也休沐吧,岂不错开?”
“村塾每旬休息两日,镇上亭长与各县府官员一般,每旬只一日。”傅辞翊道,“故而无妨。”
颜芙凝道:“届时我也要去镇上,我陪你去。”
傅辞翊颔首。
“今日才二月初三,到初九还有好几日。”颜芙凝算了算日子,“名额一事急不急?”
傅辞翊平静道:“本月定下就成。”
颜芙凝:“那好,咱们就等初九。”
堂屋内又静了下来。
傅南窈心里直犯嘀咕,“屁股”一事,就这么过去了?
不过哥哥嫂嫂考虑的是科举大事,相比之下,她心里记的却是小事,便没再提及。
饭后,颜芙凝在堂屋靠墙的桌案上取了核桃。
傅南窈问:“嫂嫂是要炒核桃了么?”
“是啊,核桃补脑,我想给你哥每天吃几颗,北墨脑袋受伤,也得吃。”
言罢,她去了灶间。
傅北墨高兴地跟过去:“嫂嫂对我真好!”
傅南窈也缓步跟去:“其实我的脑袋也不太好使,需要补脑。”
为了好吃的,她豁出去了。
颜芙凝轻笑出声:“诓骗之语,你说得倒是面不改色。”
傅南窈一本正经道:“我脑袋不好使,先前才会与那么好的嫂嫂起了矛盾。嫂嫂你想,我若是脑袋好使,怎会与你起矛盾呢?”
颜芙凝摇头笑问:“那你们谁帮我烧火?”
阿力急忙走到颜芙凝跟前:“嫂嫂,还是我来烧火吧。我不想吃核桃,但我可以帮忙砸核桃。”
“都是一群馋嘴的猫儿。”颜芙凝不禁莞尔,“你们自个决定谁烧火吧,炒核桃,火不能太旺。”
三人争抢一番,最后决定傅南窈坐在一旁看,由傅北墨与阿力在灶膛后烧火。
颜芙凝将核桃倒入锅里,开始不停地翻炒。
炒核桃需要加盐一起炒,盐分会从核桃缝里钻进去,届时吃起来有淡淡的咸味。
但核桃壳又厚又硬,炒的时候需要加很多盐。
这么炒过,盐粘上了壳外的灰尘,便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