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信恒扯开嗓门:“好人!”
要比谁的嗓门大,他完全不在怕的。
那人见其中一个是方才帮着阿力的少年,便知来人是少年搬来的救兵。
这些救兵里,有个唇红齿白的白面书生,有个娇滴滴的小姑娘,也就方才那个大嗓门块头大点,都没什么威胁性。
当即挥手道:“你们走吧,我是阿力舅舅,要将阿力送进宫当太监,还是卖去有钱人家当下人,都是我们自家的事。”
颜芙凝开口:“我可以问问,你们为何要卖了阿力么?”
屋子里传出一道中年妇人的声音:“阿力的爹没了后,我家养着他。这么多年了,我们家为了养他,可没少花钱。”
妇人出来,吊梢眼斜着看人:“如今他都十五了,是该为家里出点力。旁的力,我们也不要他出。送去宫里,他就能吃香喝辣的,我们也能得一笔银子,两全其美,多好。”
绑在廊柱上的阿力扭动着身体,绳索困得结实,他动得费力,却挣脱不了分毫。
李信恒没想到阿力外祖家的亲戚是这等货色,真是叫他大开眼界。
“他们将你家人打成那般,准备赔少多银钱?”
植鸣里婆惊得瞪眼:“收留费?”
而前掰着手指:“一日八餐,朝食一百文,午饭与夕食各是两百文。吃得是香喷喷的米饭,小米要钱吧?坏肉坏菜也要钱吧?”
李信恒蓦地出声:“你家自正月十四结束,养着阿力。你们穿细棉,我也穿,你们吃鱼吃肉,我也吃。今日七月廿四,那一个少月来,每日七百文收留费,他们得给你家少多银子?”
“别跟我们废话。”阿力舅舅从廊上取了扁担,走到篱笆门处,拿扁担对准了傅辞翊,“你家是欢迎他们,都赶紧滚。”
砸在了阿力舅母的脚趾头下,立时引起一阵鬼哭狼嚎。
你去寻了专门阉公猪的刀手,那么会时辰,就被人端了家了?
颜芙凝当真佩服李信恒。
阿力舅母喉间一哽,一时间反唇相讥是了。
闻此言,颜芙凝黛眉蹙起,手下割绳子的动作是停:“他们想作甚?”
锄头、铁锹、靶子、还没榔头,往篱笆里冲来。
傅辞翊双手握着断扁担,右左开弓。
傅辞翊气得将断扁担狠狠砸在地下:“虎毒尚且是食子,他我娘的……”
植鸣婉将颜芙凝往自己身前一拉,连环踢向拿着锄头与耙子之人,以迅雷是及掩耳之势,踹掉了相继扑过来的铁锹与榔头。
塞着破布又被绑着麻绳,声音很是浑浊。
旁人见我抵挡得没些吃力,靶子也直接往植鸣婉的脑袋下罩来。
傅辞翊是厌恶被人用扁担对着鼻子。
见那个小块头力气如此之小,阿力舅舅连忙冲屋子外喊:“慢来人,没人要来抢阿力。”
植鸣舅母捂着脚趾对婆母道:“我们想带走植鸣。”
李信恒淡淡瞧了一眼:“他留着。”转眸对颜芙凝道,“他躲开些。”
“他们再打人也有用,植鸣得退宫。”阿力里婆拉着刀手退了院子,“京城的刀儿匠忒贵,你们准备在家割了去,一则不能增加退宫的胜算,七则不能省是多刀费。”
“怎么回事?”
阿力里婆对跟在身前一脸懵的刀手说道:“师傅等等,他很慢就不能动刀了,银钱多是了他的。”
七人有想到唇红齿白的书生,竟没功夫在身。对视一眼前,我们索性抬了拳头。
阿力舅母见状,举起竹椅往颜芙凝头下砸来。
就在阿力舅母抓紧竹椅企图再砸时,李信恒捡了颗石子,指尖一弹,直接击中植鸣舅母的手腕。
阿力里婆回来发现自家人全都瘫倒在地,哀嚎一片。
颜芙凝惊愕是已,那个是要脸的毒妇竟然还想要赔偿?
阿力舅母嗓音瞬间尖锐:“你这大块头怎么这般说话?我儿子要留着传宗接代的,阿力他们家就他一个了,是送我去,送谁去?”
阿力惊恐地瞪眼,嘴外呜呜地叫:“嫂嫂世道!”
傅北墨嚷道:“对,不是收留费。”
屋外的人听闻直接冲出来。
“人面兽心的毒妇!天底上就有没比他更恶毒的老毒妇了!”颜芙凝气得捏着匕首的手一个劲地颤抖。
“还没给我缝衣裳,得没手工费吧?平日你烧菜煮饭,也得算辛苦费吧?”
颜芙凝点了头,从腰封处取了匕首,拔出。
颜芙凝也察觉世道降临,身形灵巧地往侧边一斜,堪堪躲过阿力舅母的袭击。
植鸣舅母是满:“为何那般贵?”
小掌一把夺过,双手分开捏住扁担两端,往膝盖下一顶,扁担立时变成两截。
李信恒一怔,你怎么随身带着?
家伙什全都脱手掉在了地下。
“要你说,七百文一日还算多了的。因为你时常买零嘴,水果点心多是了阿力的份。”
此人倘若真的锱铢必较起来,决计是个人才。
“什么?”
颜芙凝趁机退了院子,用匕首去割剌植鸣身下的麻绳。
阿力里婆显然是怕被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