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议完事情,看时辰还早,颜芙凝便命李信恒驾车去神秘宅院。
牛车在宅院外停下,三人下了牛车。
李信恒与彩玉拍了拍门,今次的门开的颇快。
中年管家让颜芙凝进了去,就在彩玉跟上去时,将人拦住了。
方才牛车上,李信恒是与她说起过,这宅院颇为神秘,等闲之人不让进。
但她还是长尝试下,遂扯开嗓门:“我是姑娘的丫鬟,我必须跟着。”
“丫鬟不能进,哪怕是姑奶奶也不能进。”中年管家说完,呯的一声将门关上了。
彩玉撸了袖子,准备拍门好生理论,被李信恒拉住。
“别费力气了,这里头的人物有些来头,咱们打不过的。”
彩玉拧眉:“真打不过?”
李信恒点了头,拿下巴指了指宅院:“这院子的主人是京城来的,大有来头,人养着的打手会少?”
彩玉一听,便歇了动手的心思,随李信恒坐回牛车上去了。
颜芙凝拎着背篓,跟着橘衣丫鬟走在长廊上。
待到了闵嬷嬷跟前,颜芙凝将背篓内包着医术的牛皮纸包取出:“今次我这有两朵灵芝买,一朵大些,一朵小些。还有顺带来还医术,多谢你家公子肯借书与我。”
闵嬷嬷哼声:“借那么久,我还以为你不打算归还医书了。”
“有借有还,再借不难,自然是要还的,只是前段时日忙旁的事,再则灵芝也是昨儿才摘得的。”
颜芙凝将牛皮纸揭开,露出完好无损的医书。
闵嬷嬷却不收下,继续数落:“医书珍贵,比旁的书都贵,谁知道你是不是想私自留下医书。想卖灵芝,又不得已将医书带来。”
“嬷嬷此言差矣,我问你家公子借的,自然会还。时间确实是久了些,但从未生过想要将医书留下的念头。”
这时,有天蓝裙衫的丫鬟过来:“公子说了,请姑娘去煊竹厅!”
闵嬷嬷闻言惊愕:“公子想见她?”
天蓝裙衫的丫鬟颔首称是:“嬷嬷若得空,一道去吧。”
两人便在丫鬟的引领下,去了煊竹厅。
如先前一般,煊竹厅轻纱漫舞,如今的时节更多了几分翠绿。
随丫鬟的脚步,颜芙凝进到厅内。
一道纱帘后,年轻男子直了直身体。
方才他咳嗽渐止,此刻竟然不咳嗽了。
回想前几次她来宅院,亦是如此。
真是怪事。
见自家公子不作声,闵嬷嬷禀道:“回公子,这位姑娘先前借走医书,今日才来还,可见动了将医书据为已有的想法。”
颜芙凝急道:“借阅时日长了,是我的不是,但我从未想过将医书据为已有,还请公子相信!”
帘子后的男子调整了坐姿:“你想学医?”
颜芙凝坦诚颔首:“幼年时学过些,如今想要系统巩固。”
男子点了点头,嗓音温润:“嬷嬷,你让丁老带一套系统的医书来。”
闵嬷嬷不敢相信自己听闻的:“公子,您还打算借书给她?”
“怎么?连我的话,你都不听了?”男子的声音冷了下来。
闵嬷嬷连声道不敢,后退着出去,脚步显然有些慌乱。
颜芙凝也搞不清楚是何情况,自己还没开口借书呢?
就这时,帘子被人撩开,从台阶上下来一位男子。
<divcss=tentadv>男子轻袍缓带,头束玉冠,眉眼如画,面色有些苍白,身形却挺拔如松。
他对颜芙凝略略颔首:“闵嬷嬷所言,不必放在心上。”
颜芙凝感激:“多谢公子!”
男子清润道:“你上回来卖的灵芝,我早吃完,为何这段时间没再来?”
颜芙凝垂眸道:“这段时日,一开始挖旁的药材去了,再后来忙其他事,就没能进山寻灵芝。”
她将医书搁在一旁的茶几上,从背篓内取了两朵灵芝出来:“这便是昨儿新采的。”
“两朵都要了。”男子又问,“你挖了旁的药材,卖去哪了?”
“县城。”
男子又道:“我个药罐子,有些普通药材我这也收。下回你可将药材都带来,说不定正是我所要的。”
颜芙凝道:“那极好。”
去县城一趟不容易,能就近将药材卖了,自然是好的。
丁老带着一摞书过来,进到厅内,竟然叫他看到自家公子出了帘子后头,在会面一个陌生的姑娘。
男子指了指丁老所拎的书:“姑娘,你看这些可够了?”
“这么厚一叠,够看很久了。”颜芙凝真诚道谢,“谢公子!”
她接下书,将灵芝给闵嬷嬷瞧,“还请估个价!”
这会子,闵嬷嬷压根不敢再说话。
活了一把年纪,她若还觉不出自家公子对眼前这位姑娘的不同来,那她这大半辈子都白活了。
丁老开口:“小的这多,大抵是长在峭壁上,别看它小,却有年头。大的这朵,应当生在树干上,如今天气渐暖,养分充足,故而长得大些。两朵灵芝皆是八两银子,一共十六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