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他睡觉?
傅辞翊神情微动,却忍不住又笑。
他笑了,反而教颜芙凝心里发毛。
“走。”男子先提了步,顾自出了酒楼。
只一个字,却含了不可违的口吻。
颜芙凝乖乖跟去。
李信恒与彩玉见他们离开,连忙也跟了出去。
听闻多余的脚步声,傅辞翊略略侧头:“你们留下。”
李信恒彩玉应是。
颜芙凝心里更毛了。
傅辞翊摇首:“我走了。”
若不是她的身材走样,定要去老王的布庄买套成衣穿的。
男子咳嗽片刻,这才继续吃药膳:“她大抵离开此地了。”
“哦。”
“不必了。”男子出了包间。
傅辞翊缓缓睁开眼,睨一眼坐姿端正的她,看她态度端正,唇角微动。
酒楼距离学堂不远,走得不快不慢,也很快到了夫子宿舍。
颜芙凝瞥他一眼,惊愕:“你叫我来此,就是让我守着你午休?”
颜芙凝将手中的一摞书给了彩玉,自个伸手推他:“你该去上课了。”
嗓音淡淡,细听之下含有几分戏谑。
眼前的妇人,三十多岁的模样,身段丰腴。
颜芙凝挥挥手,转身疾步去了包间。
不多时回来,禀报:“不见姑娘人影,她身旁的丫鬟与大块头倒还在。”
一进到他的屋子里,呯的一声,房门被他关上。
男子短促轻笑:“这不是你脑中所想么?”
“嗯。”
她虽不太信眼前的姑娘能有医术,但看她长得那么好看。再则依照年岁,自己都可以当她的娘了。如此一来,母爱泛滥,就想拉着小姑娘聊聊体己话。
不让人跟着,他是想做什么?
傅辞翊与她并肩走着:“放心,我会将你送回酒楼。”
因为适才问他为何转变,他没回答。
此刻的酒楼包间内,神秘男子一直咳嗽不停。
丁老走到包间门口,往大堂望了一眼:“丫鬟与大块头还在,那姑娘没道理不在啊。”
“她夫君可在?”男子问。
“不是不是。”她解释,“你是男子,身旁该有钱。”
男子在床上侧了个身:“乖乖看书。”
“太好了!”颜芙凝高兴地将医书抱起,“上午在宅院,我说要归还医书。正愁没得看了,没想到你帮我借了,而且还是稀缺的孤本。”
好在医书是稀有孤本,教她很快沉静其间,忘记了自己身后还睡着一个男子。
丁老摇首:“没见到人影。”
也不知从何时开始,看她高兴,他会跟着高兴。
“出了何事?”颜芙凝问。
只要不是她的事就成。
在学堂内,她又不可能到处溜达,适才没看到郝家娘子,她也没有其他人可以闲聊。遂只好坐下,翻看医书。
“嫌我赚得远不如你?”
“关键还长得这么好看。”娄氏越看越喜欢,“我若能生出你这般闺女,做梦都要笑醒了。”
上午从宅院出来那会,她明显不悦。
他清了清嗓子。
“这位便是时常给我们家吃新鲜青菜的闺女吧?”
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上午,姓傅的不请自来,出现在他的宅院。
男子拿出十五两银子:“过去一个月的脩金,你拿着。”
路上,傅辞翊不禁多瞧了颜芙凝几眼。
不多时,夫妻俩回到酒楼。
关门声不轻不重,却如鼓点击在了她身上,教她忍不住一个哆唆。
一进酒楼,刘松赶忙迎出来:“闺女可算回来了。”
说罢,顾自和衣上床,闭眼休息。
待他将药膳吃完,咳嗽情况仍没变化,遂起身。
虽说此刻已经过了饭点,酒楼早没什么客人。
“没什么事吧?”
“您便是余婶婶吧?”颜芙凝轻声问。
看到刘松带着个极漂亮的小姑娘过来,娄氏焦急的情绪眨眼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欣喜。
丁老小心翼翼地问:“公子,咱们要再等等么?”
影五应下离去。
男子慵懒指了指书案上放着的几本医书:“你大抵愿意看。”
“真的吗?”
男子没再接话。
但门口街上还是有不少人经过的。
“余叔夫妻的事,你打听那么多做什么?”
夫妻俩出了宿舍。
仅此两点,他便肯定,姓傅的大抵已经喜欢上曾经退其亲事的女子了。
他分明对她没意思,更不馋她的身子,她不该担心什么的吧?
但她心里没底。
她们尚未见过面,甫一见面对方便如此热络,教她颇不适应。
包间内,猪肉余夫妻焦急地坐着。
此刻,他药膳尚未吃完,咳嗽加剧,是因她不在。她不在酒楼,原因无他,便是姓傅的将她带走了。
颜芙凝闻声,转头:“你醒了?”
颜芙凝傻愣住,好半晌才道:“你好歹是学堂夫子,怎能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