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回书院找白亦初他们。有香附陪着自己,早进了那瓦市深处去。
见元氏担忧自己,只笑着摇着头,“没事,这算得了什么伤,过两日就好了,疤痕都不会留呢”为了安她的心,“往后我多带着香附。”又问了元氏拿钱,将给花慧看病的钱付了。
那头柳小八看到花慧,少不得是上前去说两句话,只是花慧的眼睛却盯着周梨和元氏。
花慧有些想不通,一样都是家里的后娘,为什么周梨的后娘待她这样好,而自己的后娘却要将自己嫁给一个比自己大那么多的鳏夫续弦呢
又想起自己在半坡庙待了好几年,每日兢兢业业上香,不敢短了菩萨一日,可是为什么菩萨没有保佑她
这一刻,她心底是真的觉得老天爷实在不公平。
而柳小八见她不答话,也觉得无趣,只去和周梨说起话来,“既然都在这北市,我顺道去瓦市那边将银钱给几位大哥。”
周梨瞧着外面的天色,已经暗下来了,“罢了,明日吧,这会儿那边的巷子里黑灯瞎火的,不好找。”
柳小八闻言,也只好作罢。
这厢告辞了大夫,再次谢过了小药童,便带着花慧母女俩上了驴车,柳小八拿着鞭子,大家一起回南市去了。
花慧虽然才来被拐卖到这州府,但也晓得那南市是整个州府最好的地方,听说住在那头的都是有钱人家,要么就是好人家。
像是北市这边,那瓦市里鱼龙混杂,旁边就紧挨着秦楼楚馆,十个人里有九个半不是正经人。
可相对的,这边的地段也便宜,住的更多的,也都是穷苦人。
所以随着驴车跨过了南市的牌坊,她不禁忍不住开口问道“你们住在南市么”
周梨还沉寖在与花慧的重逢中,又让她离开了那逢春院,压根没有留意到花慧那眼里除了羡慕之外,多出来的嫉妒。
“嗯,以后你同我们住在一起,再也不要担心了。”周梨还安慰着她。
花慧没再说话,怀里的花儿多半是睡了过去,没声音。
很快转到了周梨家这条街上,远远便瞧见那门口的灯笼已经点上了,将那周记卤味几个字照得一目了然。
周梨便指着铺子,“便是那里了。”
卤味铺子这边,是莫元夕在守着,不过就剩下些正常味道的卤菜了,所以买的人也不大多,她便同一头的周秀珠聊天。
两人见着家里的驴车回来了,忙起身迎出来。
花慧只觉得都是些陌生面孔,她也只见过周秀珠几面,因此觉得生疏。不过她也没顾得上去多看人,一被周梨带进后堂,就被拉着进房间去换衣裳,还将安之的旧衣裳拿来给花儿换。
她们都换了新衣裳,又见这院子宽敞,周梨家中还有帮佣的妇人,那股子羡慕便越来越变了味道。
只不过她太累太饿了,加上许久没能好好吃一顿饱饭,等吃完后喝了药,就被周梨带到了房间里休息。
家里的空闲房屋只有后院的倒座了,周梨觉得将她安排在那边不好,更何况那里也比较狭窄,花慧还带着孩子呢就将自己的房间让出来,自己去和杜屏儿挤一挤。
却不知花慧这会躺在那柔软的床上,摸着那温暖的棉被,又看了看自己粗糙的双手,再一次感慨命运的不公平。
一个村子里出来的,周梨为什么那样好命而自己却是吃尽了百般苦头,甚至连性命都险些没了。
想着想着,便逐渐睡了过去。
梦里迷迷糊糊的,只觉得自己怎么又忽然出现在那满是流民的大路上,四面八方都是龟裂的焦土,她急忙跑。
那个一直不肯喊她后娘,而喊她姐姐的王越,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忽然叫起她,“姐姐,姐姐,你怎么能拿我换豆子呢姐姐你在哪里花慧姐姐”
花慧一下怕了他,四处寻找王越的身影,却发现四周都是蒙蒙黑雾,根本就看不清楚那王越在哪里。
但是王越的声音就如同跗骨之蛆一般,尾随着她不断,无论她怎么跑怎么躲,都甩不掉。
“姐姐,我对你不好么你为什么要把我换粮食,我好疼啊”这一次,声音就像是王越贴在她耳边说的一样。
花慧继续跑,“不要怪我,要怪就怪你爹,怪这老天爷”
然后她似乎看到了满身血的王越朝她走来,她吓得啊地一声惨叫起来,人也醒来。
身边的花儿被吓得哇哇大哭,可花慧这会儿又怕又急,好似真的担心那王越来找自己报仇一般,听到花儿哭,一巴掌往花儿身上打去,“贱东西,你哭个什么不晓得是在别人家里么吵着了人家,仔细把你赶出去。”
可是那小娃娃能懂什么只是挨了打,身上吃痛继续哭。
这叫花慧急了,忙又将花儿抱起来哄,拿脸贴着她,“好花儿,你莫要哭了,我也不是有意要打你的,我只是有些急。”
她其实没少打孩子,觉得如果不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