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已经坐满了人,只能在二楼寻了个位置。
但运气也还好,刚好临窗,只往那窗户外面一瞧,便是清凌凌的河水与对面沿岸而建的茶楼酒肆。
“这里晚上只怕极美。”周梨想着到了晚上,那灯光落到河里,只怕是满河星光灿烂,好似星星坠入人间的模样了。
小韩大夫闻言,连点头称是,说自己也是一日偶然夜游到此,停驻在这里观景,才发现这家食肆的美味。
他又做主推荐了几样小菜,方将菜单子推给众人去,又朝杜屏儿问了几句,然后替她点了一样清淡小菜。
叫莫元夕看见了,忍不住朝周梨凑过来,“这小韩大夫也是个奇人,他怎瞧了屏儿一个眼神,就晓得屏儿要吃什么”心说大家和杜屏儿一起住了这许多年,有时候看个手势也没弄懂意思,他倒是一个眼神就明了其中含义。
周梨回了她一句,“不是说那心有灵犀一点通么”
杜屏儿见她俩又凑在一起说悄悄话,便晓得是在取笑自己,只能眼睛瞪过来。
点完了菜,小二见他们人多,只问了要什么酒水。小韩大夫因见白亦初他们年纪都还小,还有周梨她们这几个姑娘家在,就只敢要了两斤带着几分酒味的杏花酿。
虽是有几分酒味,但却是不会醉人,往日里就是拿来给小姑娘们喝着玩的。
端午虽是后日,但是河面上已经有不少人还在积极练习龙舟,嘿嘿哈哈的声音和那鼓声一起从河面传来,引得众人目光都朝河面聚集了去。
“清风书院这一次丢了脸面,怕是要在这龙舟上找回来了,听说昨日专门花了重金去挖人,也不知是几分真假。”隔壁桌上的人忽然提起了清风书院。
周梨他们一听,忙将注意力给转了过去。
只听那一桌又有人说,“真真假假的,后日不就晓得了,就是怕这银子花了,到时候又不得榜首,那才叫丢人现眼呢”
这让周梨对于端午那日的龙舟比赛一下充满了期待,一面朝白亦初问,“你们那日能出来观赛么”
“怕是不能,这两日到书院求学的学子多,先生正忙不过来,我们都要跟着搭手。”白亦初到底是个十几岁的少年郎,对这一类热闹的活动,其实是也有些向往的。
小狮子顾少凌就更不必多说了,只将先生给吐槽了一回,说他抠门不愿意多找几个人。
不然的话哪里用得着拉他们去做长工。
几句闲话间,菜便一一端上来了,虽不像是什么榜上有名的著名菜色,也没个什么说道,但是那味道真如同小韩大夫所言,是极其不错的。
大家又喝了些杏花酿,一旁闲谈些周边趣事,倒也是十分有趣。
在这里吃完饭,本是打算在河边多游玩一会,但又挂记着家中元氏她们,只怕眼巴巴盼着回去呢
果不其然,等着周梨他们一行人回到家中,元氏几人已经准备好了满桌子色香味就的好菜,连黄娘子也过来帮忙。
只是大家才吃了没多会儿,如何就能吃得下于是便玩起了飞花令来。
公孙曜知晓今日白亦初会回家里来,所以点卯后便过来买卤菜,却不见柳小八,是香附守在这里,又听得穿堂后面隐隐约约传来的欢笑声,便晓得都是聚在那后院里了。
便朝香附问了几句。
香附倒没有多想,毕竟这知府大人不是和姑娘一起合伙开了客栈么多问几句也实属正常,便只笑着回道“公子的同窗们来的早,还叫小韩大夫请着出河边吃了一顿饭,回来就在院子里玩什么飞花令,说的什么诗啊词啊的,还要讲典故说出处,我们是不大懂的,只瞧他们年轻人都玩得高兴。”
公孙曜一听,颇有些遗憾,早晓得中午就不要待在衙门里了,若是到了河边去,指不定还能同他们偶遇。
这一回生二回熟,往后想要多照顾阿聿几分,也就不会让人觉得突兀了。
一时也是有些后悔,但见香附已经手脚麻利给自己装好了卤菜,不好再多留,只好离去了。
香附并未把这事儿放在心上,转头将那最后的卤菜都卖了,也是关门进去。
今晚白亦初他们便要回去,所以香附还要赶着驴车送他们回书院。
等着香附关门进去时,果然元氏这里已经给白亦初收拾好了东西,晓得他今年要参加院试,没得多少时间回来,因此收好几个大包袱,这会儿正和月桂卖力地要往驴车上放。
白亦初则恋恋不舍地和周梨说着什么,他那几个同窗在一旁低笑打趣。
周梨见了,只拿眼睛瞪了顾少凌几个一回,然后才回头继续和白亦初说话,又怕因清风书院的事情压力大,外头人还总是拿他同那清风书院的双杰对比,便道“在里头也清净,正好安心读书,这外头花花世界不说,那些个闲言碎语更是叫人心烦,你在里头我反而还放心许多。”
白亦初舍不得走,但又晓得如同周梨所说,要安心读书,还得是在书院里,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