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小韩大夫,咱再去瞧一眼。”至于那给寄回家的书信,到那头也写也是一样的。
月桂一听这事儿急,也是怕那柳书生真病死在弘文馆里,急忙把小韩大夫给拉了过来,一起去了弘文馆。
小韩大夫依稀听说那学生是在里头饿着了,出来又吃得急,两大碗干面下肚子,旁的郎中说伤了脾胃,也不知真假,但还是将自己那一套金针都给带着。
一路急匆匆到了弘文馆这里,才推开那柳书生住的房门,便觉一股酸臭恶心味道迎面传来。
原是书童去找周梨的时候,那柳书生自己爬起来了一回,却是将书童给灌下去的药汁都吐了个干净,脏了整条被褥。
不但如此,还将在那胃里头存放了两日的面给一起吐了不少出来。
如今黑黑黄黄的一堆,酸臭难闻。
小韩大夫果然是个合格的医者,见了面不改色,反而将那些污物检查了一回,似还能从中辨别出学生的病症,又给扎了几针。
月桂这会儿也去取了备用的被褥床单来给换了,窗户四处打开通风透气,那柳书叫大家给搬到了躺椅上,也不知小韩大夫这又是个什么办法,把他在上头摇晃着几下,忽然人就挣了起来,然后开始剧烈干呕。
小韩大夫见了,忙喊了他家的书童将痰盂拿去。
那柳书生虽是在病中,但这会儿脑子却是清明的,似一直都在憋着,见痰盂到了跟前,才没有再强忍,哗哗啦啦地,吐了一大堆秽物出来。
这头又给他清茶漱口,人才有了几分精神气息。
小韩大夫将他身上那几个针也都取下,问着他,“你觉得现下如何”
柳书生只觉得腹中空荡荡,饿得前胸贴后背的,用那虚弱无比的声音回着,“想吃点东西。”
“那就对了。”小韩大夫闻言,便松一口气。
周梨也只让月桂帮忙熬的粥给端过来,大家一起守着柳书生吃了,只见这二两米下了肚子,他脸色也好看了许多。
小韩大夫这也才道出他这病灶是如何引起的。
感情是他这书童年纪小,给准备的吃食没储存妥当,早就已经发霉变质了,可柳书生在里头,也是饿慌了神,满脑子都在那卷子上面,哪里顾得上这许多,只来了个囫囵吞枣,也不管吃下的是什么,只晓得能填饱肚子就是。
那时候就已经是在腹中埋下了隐患。
好不容易撑着回来后,小书童因煮粥不拿手,总是糊了锅底,便想着那面条也是软和的,也就给煮了两大碗面。
柳书生本又是饿极了,一口气全吃下,自然是和那原本就积累在胃中的霉物混合一处,堵在了胸口上。
这才有了后来的事情。
只不过起先请来的大夫到底是有几分不尽心,马马虎虎的,吓得柳书生这小书童还以为他要命不久矣,将要撒手归去。
这厢见着人好了,小书童又是哭着同周梨和小韩大夫他们道谢。
柳书生心中也是感激,只不过当下也没多余的精神,只能将这救命之恩给记在心里。
这一耽误,便是大半天的功夫,他们正要回家,从武庚书院回来的白亦初反而过来了。
显然这边的事情他也只听了个片面,生怕闹出人命,所以见了周梨急忙问“没出事吧”
周梨摇头,只将小韩大夫细致又救得及时的事情道了一回。也是少不得把那马虎大夫说一通的,又见白亦初都来了,便道“既然将小韩大夫请来了,不如托他给这里的考生都看一看,也好叫我安心些。”
天可怜见,像是柳书生这般的事儿,可不要再发生第二回了。
就在此前,她是真担心柳书生一口气提不上了,断气在这里,那这房屋往后不好出租是小,不晓得人家里要多伤心欲绝了。
来的路上听柳书生的小书童说,柳家算是宽裕人家,但是三代单传唯独得了他这样一个,全家都将希望放在他的身上。
为此想着灵州那边今年大半年都在缺粮,也是闹得有些民不聊生,实在不忍心他在那边参考,就给出了些银子,送到这芦州来。
本意是叫他有个好些的环境,哪里晓得会出这样的事情。
而白亦初当下听到周梨的打算,也觉得这样妥当些,只不过有几个学生已经相约着出去了。
周梨想既然是能出去玩,可见身体素质极好,便没有多管,便请小韩大夫给还在屋子里的考生们检查了一回。
多少都是有些胃上的问题,但也不大,好好调养个几日就回来了。
为此周梨才放心,只叫月桂送了小韩大夫回去,两人一起漫步走在街上。
今儿本来就是有些阴沉沉的,那天空上好似被蒙了一层灰罩子一般,这会儿已吹风,那罩子被吹漏了,稀稀落落的便掉下来几滴雨水。
两人被砸了个猝不防及,和大部份路人一般,都挤到了街旁的屋檐下去。
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