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着进考场去。
公孙曜也是将此事悬挂在心上的,夜里偷偷跑来看了一回,对白亦初是千叮咛万嘱咐的,又告诉他,虽然玄虎令丢失了那么多年,到了当今圣上,已经是第三个皇帝再找了。
但是他失去了记忆,又没被拐卖了多次,天子便是认出了他,也只会想到霍将军在世时侯的功勋,更会怜他当年被拐卖的遭遇,到时候即便是为了做个样子给天下人看,也不会轻怠他。
所以即便是没入殿试,也不要紧。
白亦初嘴上只应着,要说有多乖巧便有多乖巧,但到底是个十六岁的儿郎,心智就算再怎么成熟,多少也有些小叛逆的。
等公孙曜一走,便不服气地同周梨说,“听着我表哥那话,我前两次的榜首好像是用什么手段得来的一般我虽是启蒙晚了,但我是认真学了的,也不是没有脑子,即便是那会元真是无缘了,但怎么可能连殿试都进不去”
周梨见他竟然为这个事情生气,忍不住笑起来,“你想哪里去了他不过是怕你压力大罢了,你不喜欢听,就左耳进右耳出,何必放在心上。不过也务必要将这会元给夺回来,我这次虽没在你头上压了身家,但也是拿出了不少银子的。”
白亦初见周梨还是一往如故地相信自己,顿时就高兴地笑起来,有些孩子气,“还是阿梨最好。”
顾少凌不服气,“我难道不好我浑身上下就搜刮出了三两银子,全投你头上去了。”
“你那点碎银子,自个儿留着么如何能同阿梨比”白亦初转过头看朝阿梨,脸上又挂着了笑。
气得顾少凌连连翻白眼,心说等这些危机解决了,自己也要去找个可爱的姑娘来,整日在白亦初面前卿卿我我,气死他
却忘记了,不说已经和玉笙烟拜了堂,便是两人本身也是有娃娃亲在身上的。
而开考在即,排队这个环节自然是少不得。
但到底是大都城,竟然有不少黄牛代排。
周梨本来想叫萝卜崽去排队的,不过听得有人代排,价格也不算是太贵,当即便招手喊了萝卜崽回来,“赚钱不就是拿来花,为了咱过得舒心的嘛,既然是有人帮忙排,何必去吃这苦头。”
她是晓得的,那有人轮换的还好,没人换的那挨饿了还好,最艰难的是憋屎憋尿了。而且这三月初的夜里,还是寒凉得很,若是为了这排队之事还惹了风寒,就更不划算。
顾少凌也是由衷而发,“有钱真好啊”要是能回家就好了,不用再外过这样的苦日子。
进考场这日,早早就一起吃了早膳,周梨他们也是一起来到了考场前。
周梨虽是从黄牛手里订了靠前的位置,但到底前面还是有几十个人,便也要等个一时半会的。
便在人群里寻找安先生他们的身影。
当初只说到了这上京再联系,但来了人海茫茫的,也不知道何处去找他们。
所以周梨便想碰个运气。
运气是没有碰到,却见着了有人在食盒夹层里藏小抄被拖走了,听说以往辛苦考来的身份,也要被革了去,从此后就是个白丁,一辈子也不可能继续参加科举。
那人却是悲戚地大喊着,他是冤枉的。
可这话哪个信更何况检查物品的考官也没工夫去同他查,很淡定地继续就检查下一个。
周梨也紧张起来,再次确定白亦初和挈炆的行李有没有问题,到底是为了这些事儿操心一回。
直至将白亦初和挈炆顺利送进考场,她那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也朝韩玉真道“先生这些日子,辛苦了,如今阿初进了考场,你也比总是拘在家中,可四处走一走。”
韩玉真话不多,点了点头,但却也没去寻哪个,照例回了院子里。
周梨和顾少凌却是马不停蹄去文和巷子那边,这会儿反而没工夫去想白亦初和挈炆在考场里如何了
自打那日殷十三娘过来后,为了以防万一,她便没再回银杏街那边,周梨让萝卜崽出去打听,晓得了何致蓝在长庆伯爵府,才放心了些。
果不其然,这会儿到文和巷子进了院,只见着殷十三娘和那位霍三娘霍莺莺在。
只不过她有些凄惨,殷十三娘只说受了伤,却没说这霍三娘竟然大半张脸都是刀疤。
纵然是周梨算是见过大世面的,但对上霍三娘那半张脸上的疤痕好似几条蜈蚣一般来回交错盘着的脸,还是给吓了一跳。
虽是没敢去请大夫,但是殷十三娘在这方面,到底行家,霍三娘的身体远比当初那个哑巴婆子照顾要好得快些。
这会儿已经能起身,在院子里晒些太阳了。
但她也不知道殷十三娘是什么来路,是好是坏,便什么也不肯说。不过最主要是,她也不知道说什么。
殷十三娘见了周梨和顾少凌,同她二人抱拳打了招呼,只拿眼神看了一眼坐在桂花树下发呆,一手遮挡着着那半张脸是的疤痕的霍三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