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少凌这样可怜兮兮的样子,还是拿了一百两给他。
得了钱,顾少凌哪里还坐得住,马上就喊着萝卜崽别练了,一起出去下注。
周梨只将自己的五百两银票给他,托他也帮忙。
那阿叶见着,有些心动,尤其是在旁腌菜的时候,听得周梨赚了那许多钱,也拿了自己身上的五两银子,让顾少凌帮自己下注。
家里的两个媳妇见此,也把自己的俸禄拿出来。
白亦初和挈炆虽在书房中,但偶尔也听到他们在外面说话的声音,毕竟这院子又不是很大。
他只按着太阳穴叹气,“这下你该知道我压力多大了吧我不拿个榜首回来,除了咱家里这几个,还不知多少人要回到那一贫如洗的状态中。”
挈炆也在白亦初头上没少赚钱。但是听着他这话十分不赞成,只纠正道“不对,因为你拿了榜首,一贫如洗的更多”
毕竟投旁人的更多,投白亦初的,也是这些相熟的亲戚好友罢了。
白亦初眼皮子都没抬,“那跟我什么关系,我又不是活菩萨,总不能为了他们不亏钱,便作假吧”一面将自己写的几个策论都推给他,“你看看,明日没准就要问这些。”
“咱这是作弊吧”挈炆觉得不好。
“怎么算了这和看书一样的道理,你就当我白某人出的书,借给你看。”
“有道理。”这个说法挈炆十分赞同。
书房里逐渐安静下来,唯有那翻书的声音。院子里也随着顾少凌和萝卜崽出门,变得静悄悄的。
今日的晚饭吃得早,因下午顾少凌和萝卜崽出去了一趟,只眉飞色舞地和大家说着,“听说那邵家气得不轻,原本早前说要准备的十万喜钱,今儿撒了不过十来斤出来,好生抠门,难怪那么多人都挤在咱们这巷子里。”
又说周梨抓的那几把,都有两三斤了,他们那样的人家,居然只撒了十斤。
“那崔家呢”周梨好奇,白亦初这拿了榜首,那这邵太傅应该说是天子的心腹,他儿子也不算太差,竟然会排到了崔家的后面去,实在是匪夷所思。
顾少凌只八卦道“我猜想肯定圣上嫌邵家进来太过于高调了些,而且我觉得他其实可能也不太信任邵太傅,不然怎么只给他大官做,却没有实权呢”
这话倒很是了,他虽是太傅,但其实宫里的皇子们,并不是由他教授的。
所以说来,这邵太傅的身份,的确是有些尴尬的。
七零八碎地说着外头那些事情,周梨忽想起那柳相惜下午打发人送来的酸笋,只叫在边上认认真真布菜的阿叶说“那酸笋吃到嘴巴里虽是香,但味道却是不怎么好闻,你给放密实些,别把坛子给摔了,那这方圆五里,都要被那味道笼罩。”
柳相惜没能上榜,下午些人少了,周梨也打听了一回,榜上也没有安先生的名字,不免是要将白亦初夸赞一回,当他作那神算子,竟然真的算准了。
萝卜崽却还惦记着那安家迁坟的事情,“那个算命先生不是说,安先生命中带了文昌么怎么就止步于此还是得三年后才能考上”
“这些事都说了,信一半就好。”周梨只信那安姑娘的眼睛因此好起来的这一半。
至于安先生将仕途放在祖宗的身上,自己不继续用功看书学习,那是没用的。
吃完晚饭,只让白亦初二人坐了半个时辰,便催着去休息,又和阿叶将明日他们要到殿上的衣裳都准备好。
样样打点妥当,却不想竟也是戌时三刻了,周梨也是打着哈欠洗漱,早早歇下。
眼见着还在自己屋子里搭铺睡的阿叶,下定决心早日将那元宝街的院子给收拾出来。
所以第二天一早,韩玉真顾少凌他们送白亦初和挈炆去皇城,周梨叫了萝卜和阿叶,三人也往元宝街这边来。
此前叫顾少凌却花鸟市场订了不少花卉树木,今日也要搬进来。
她这才过来开门等了不一会儿,人便将草木都送来了,又只见她这里一个小厮和一个丫鬟,那管事的便问“趁着这两日还有春雨落,姑娘要早些种下才是,不然怕是活不得,要不我这里帮你找几个工人来”
“再好不过了。”周梨原本想着,叫萝卜崽到那街上找几个闲散工人的,眼下听得这送花木来的管事有人介绍,自是应了。
但也添了一句“可要仔细些,若是不用心,这银钱到时候我是不结的。”
管事只笑道“姑娘放一百个心,他们都是常做这一行的,我们忙不过来时,也是喊他们来动手,专业得很。”
“如此甚好。”周梨当即便与他说定了价钱,就等他叫人来。
因院子里实在是空荡荡的,一如当初周梨接手弘文馆那条巷子的破房烂屋一般,所以小到一根草,大到一从竹林。
又有无数春羽或是罗汉松梅花盆景等,还有这个把月后就要开花的牡丹,更有芍药无数,还有那最容易养活的月季蔷薇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