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 ,错过了接旨的盛事,沈某恭喜殿下,从今往后便是这大乾第一位有封地的公主了。” “沈先生同喜。”冯乐真温和憨厚。 同喜,然后呢?沈随风见她没别的话可说,又问:“殿下打算何时出发?” “也就这几l天了。”冯乐真回答。 沈随风:“那我……” “你什么?”冯乐真装傻。 沈随风无言与她对视,冯乐真歪歪头,似乎不懂他的意思。 对峙许久,沈随风打开天窗说亮话:“殿下自己都要去营关了,我再留下也不合适了吧?” “自然不合适,所以你可以回去收拾东西了,本宫走的那日,你也可以走了。”冯乐真也有话直说。 她这么爽快,沈随风却迟疑了:“当真?” “当真。”冯乐真唇角挂笑。 沈随风:“那古著之恩……” “沈先生这段时间帮了本宫不少忙,本宫在此谢过了,至于古著……”冯乐真拉长了音,在他一颗心都悬起来时,又微笑道,“说白了,沈先生收罗古著,是为了西江那边泛滥的疫症吧,本宫作为大乾长公主,食大乾子民之供奉,理该全力相助,又何谈什么恩不恩的。” ……这位长公主殿下怎么跟突然转了性一样?沈随风听着她处处妥帖的言语,总觉得哪里不对,但她的眼神太诚恳,让他不得不打消最后一点疑虑:“如此,那我可回去收拾行李了。” “请。”冯乐真抬手示意。 沈随风后退一步:“我可真去了。” “再不去,本宫可要反悔了。”冯乐真微笑。 沈随风扭头就走。 “殿下,您真准备就这么放他走?”一直没说话的阿叶忍不住问。 冯乐真:“派人盯着他。” “是!”阿叶吹个口哨,立刻有人从暗处跳出来,阿叶附耳跟他说了几l句,那人当即又消失了。 冯乐真:“这批暗卫身手还不错。” “那是,奴婢亲自选的。” 冯乐真笑笑,抬头望向天空惨白的太阳。 “殿下看什么呢?” “看京都城的太阳,”冯乐真被晒得眯起眼睛,“今日见了不少人,本宫才有种真的要走了的感觉。” 阿叶捂嘴笑:“殿下是不是不想走了?” “那倒不是,只是觉得也该去找人道个别。”冯乐真回答。 阿叶一顿,不解地看向她。 半个时辰后,长公主府的马车停在了余家后门处。 马车里,阿叶看着坐在对面认真吃糕点的冯乐真,一时眉头紧皱:“余大人未必会让咱们进去。” “他会,”冯乐真吃得有点噎,又喝了口水,“他有太多问题想问,错过今日,便再没有机会了。” “那您少吃点,马上就是饭点了,进去之后肯定还要用晚膳的。”阿叶叮嘱。 冯乐真微微摇头:“外祖如今不待见本 宫,即便会让本宫进去?来&a;看最新章节&a;完整章节,也未必会管饭。” 阿叶无奈:“余大人都愿意让您进去了,说明还是关心您的,长辈眼里一日三餐大过天,哪会不给您饭吃。” “那可未必。”冯乐真将手中剩下的糕点都吃了,拍了拍手便随她一同下了马车。 二人刚一下马车,后门便打开了,两个婢女诚惶诚恐地将二人领进去。 自庆王被杀、冯稷登基,冯乐真到死都没有再进过这座府邸,如今又一次到来,才发现它比自己记忆中要老旧许多,池子无人打理,如今落满了树叶,石板路之间的缝隙里长出了小小的青苔,就连昔日她最喜欢的那个秋千架,也生了不少锈迹。 “余大人这些年,过得也很是艰难啊。”阿叶叹息。 当年他作为殿下手里的刀,没少给如今亲政那位找麻烦,也就是余家树大根深,他又在冯稷登基后及时和殿下划清界限,才勉强保住右相之位。只是身份和荣耀保住了,却不再受重用,这几l年跟赋闲没什么区别,单看这破败的园子,也能窥见其中一二。 冯乐真弯了弯唇角:“总要做个样子给外人看。” 阿叶还沉浸在英雄迟暮的悲凉里,闻言还有些没反应过来:“……什么?” “余家百年基业,外祖更是桃李满天下,就算是贬为白身,也不至于落魄至此,无非是故意装装样子给冯稷看,免得被找麻烦。”冯乐真说完,便轻车熟路地进了主厅。 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