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防撞进她漆黑的眼眸。 熟悉的脂粉气又一次涌来,这次好像又多了别的味道,他微微一怔,一时停住了。 冯乐真好整以暇地盯着他看了片刻,问:“看痴了?” 沈随风回过神来,笑了:“殿下似乎很喜欢问这个问题,难不成是觉得世间男子,都该是贪图美色之人?” “原来沈先生觉得本宫是美色啊。”冯乐真突然凑近。 唇与唇之间的距离因为她的举动倏然拉进,隐约间似乎碰触到了,又好像只是呼吸交融产生的错觉。沈随风呼吸一窒,下意识便要往后退,却被她抓住了衣领。 退无可退。 太近了,脂粉味压过了他熟悉的药味,沈随风的喉结动了动,半晌才缓缓开口:“殿下为了得到沈家支持,还真是煞费苦心,可惜我已不是沈家人,就算殿下如此费心,也没办法帮殿下什么。” 说罢,他突然伸手。 “诊费一百金。” 冯乐真本来还有心逗逗他,一听他跟自己谈钱,顿时觉得没趣了:“先欠着。” 说罢,拍了一下他的掌心,虽然没怎么用力,却震得沈随风的手一阵阵发麻。 沈随风随手将地上的外衣捡起来:“殿下欠我多少了?” “一万一千一百金?”冯乐真也记不清了。 沈随风笑了一声,没有再问。 虽然追兵没来,但不代表他们已经安全,所以还是要尽早离开。冯乐真刚要上马,便又一次被沈随风捞了过去,只是上次被他打横抱在怀中,这回是被他扛在肩上。 “你做什么?”这个姿势很不舒服,冯乐真下意识想挣扎,却因为顾及腿上的伤不敢乱动。 沈随风直接扛着她上了马:“殿下别动气,这样虽然不舒服,却是保证你不会伤上加伤的唯一办法,等忍过这段路,我们就找个村子歇下。” 说罢,不顾冯乐真的反对便开始策马疾驰。 不得不说这个姿势确实不舒服,尤其是马儿L跑起来时,颠簸的感觉更是层层叠加,伤处是不疼了,可脑子也好像被晃散了一般。 等沈随风带着她在一处村落停下时,她第一件事便是扶着村口的石头干呕。沈随风淡定等她吐完,没等她发火便在她虎口处扎了几针,难受的滋味瞬间淡了不少。 “再有下次,本宫就杀了你。”她冷淡开口。 沈随风一脸无辜:“在下也是为了殿下的伤考虑。” 冯乐真冷笑一声,懒得再理会他。 沈随风笑笑,四下巡视一圈,视线又回到她身上:“殿下在此稍等片刻,我去村里问问情况。” 冯乐真无视他,他挑了挑眉,便自行离开了。 两人折腾这么久,已经过了午膳时间,村子里几乎没什么人,只是偶尔传出狗吠和稚童哭闹声,沈随风在村子里转了大半圈,总算遇到一个蹲坐在家门口抽旱烟的老人家,他当即上前, 询问此地是何处。 “凉河县李家村,小伙子你是迷路了?”老人家问。 京都城下面的乡县将近百余,沈随风也分不清哪是哪,于是解释道:“本该去镇安的。” “镇安你得往东走,这是南边。”老人家道。 “看来是真迷路了……”沈随风看向老人家,斟酌片刻后询问,“老人家,我和……妹妹已经一天没吃饭了,可否在您这用些吃食?” 他说着话,将腰带上的玉扣扯了下来。 老人家犹豫一瞬,还是拒绝了:“你去找别家吧,我这儿L不方便。” 这种气度非凡却风尘仆仆的人,谁知是什么来历,若只是寻常贵族公子也就罢了,万一是惹了什么事从京都逃出来的,他们这种寻常百姓一旦沾上,便是活路难寻。 沈随风也知道老人家在担心什么,于是再三保证自己只是个大夫,不是什么罪犯,但老人家始终不肯松口。 无奈之下,他只好问:“老人家这些年可是时常咳嗽,偶尔到了夜不能寐的地步?” 老人家一愣,惊讶地看向他。 沈随风笑笑,知道这事儿L算是商量成了。 说服老人家后,他便急匆匆往村口走,等远远看到熟悉的身影时,步伐才慢下来。 大概是伤处疼得厉害,冯乐真没有像先前那般站着,而是坐在了村口的大石头上,与不知哪里来的大娘正闲聊。 大娘正对着他的方向,看到他后原本还在热切闲聊,却不由得咦了一声。 冯乐真回头,便听到大娘感慨一句:“好俊俏的郎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