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门进来的瞬,看到桌边空空如也,心里顿时咯噔一下,结果还未搜寻,某人便从床上抬起头来:“你回来了啊。”
言语中透出的依赖信任,如同两支锋利的箭,咻咻射进他的心脏。闻歌喉结动了动,扭头看了大夫一眼。
大夫尴尬笑了一,小步跑上前给冯乐真检查,闻歌紧紧盯着他脸,看到他皱眉,自己也跟着皱眉,看到他头,自己也跟着头,两人的落在冯乐真眼中,冯乐真忍不住笑了一。
检查完毕,大夫后退一步:“这位小姐没什么大碍,头疼不过是普通后遗症,养上几天该好了。”
“我的记忆到现在还没恢复。”冯乐真说。
大夫顿了顿,有些不自然地口:“自失忆到现在,已经几天了?”
“已有五六日。”闻歌为回答。
“这五六日里,可曾想起过一丁半?”大夫又问。
闻歌当即看向冯乐真。
冯乐真在
二人的视线下缓缓摇了摇头:“半不曾想起。”
大夫干笑一,不自然地看了闻歌一眼。
“怎么?”闻歌问。
大夫:“若是寻常失忆,总是能想起一些事来的,可这位小姐一想不起来……根据老夫行医三十年的经验来看,只怕她这辈想不起来了。”
闻歌愣住。
冯乐真倒是平静:“想不起来算了,也没什么重要的。”
“是、是……”大夫干巴巴头。
大夫很快便离了,屋里只剩两个人,闻歌无言地看着冯乐真,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一蹴鞠下,竟然让她这辈想不起来以前的事。虽然她失忆之后听话许多,他也不必再日夜提着心,可总归是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一片沉默中,冯乐真缓缓叹了气:“没什么可在意的。”
闻歌一顿,才反应过来她是在安慰自己。
“旧的不,新的不来。”冯乐真调侃。
闻歌失笑:“你若知道自己忘了什么,只怕恨不得杀了我。”
“可我这辈想不起来了,即便别人告诉我,不是我自己脑里的记忆,也始终隔了一层,”冯乐真扫了他一眼,“放心吧,不会怪罪你的。”
“我也不怕你怪罪。”闻歌嘟囔一句。
冯乐真只当没听:“这里是何处?”
“客栈。”闻歌回答。
冯乐真一愣:“客栈?现在外头这么多人在找我们,你竟然还敢住客栈?”
“放心,客栈在繁华的集市附近,他们不敢大张旗鼓地搜,只能挨家挨户打听你我的处,而这客房是我一个月前定下的,他们即便找来,也只会查那些刚入住的人,查不到我们身上。”闻歌解释。
冯乐真:“一个月前好了,你还真是蓄谋已久。”
闻歌无视她这句:“我们在这里小住几日,你好好养伤,等你的伤好了,我们别处住。”
“好。”冯乐真答应一。
是夜,冯乐真昏昏沉沉地睡,闻歌也随意在地上打了个地铺,正要躺下时,想了想又将自己的铃铛挂在了紧闭的窗户上,一旦窗户打,铃铛会发出清脆的响。
而这一夜格外平静,半响也没有出现。
两人在客栈住了三四天,住到冯乐真头疼的后遗症彻底消失,闻歌才带她出了月城,了月城和营关之的一个村庄,找到了家门口摆了石狮的富贵人家。
“你在这也有房?”闻歌惊讶。
“这家人南方探亲了,得到年底才回来,我负责给他们看房。”闻歌面不改色地解释。
他没有撒谎,这几天冯乐真在客栈养伤,他则一直在找合适的落脚地,最后还是花了一两银,跟集市上招散工的工头买到了这个工作。如今这家人已经离,他们可以直接入住。
“走吧。”闻歌扛着从旧家偷出来的行李,打门锁后径直往院里走,走到一半才意识到冯乐真没有跟上。
他下意识回头,看到她孤零零站在原地,脸上是难以言
说的惶惑。
闻歌顿了顿:“怎么了?”
“没事,只是换了新地方,感觉很陌生。”冯乐真笑笑。
闻歌沉默许久,突然朝她伸出手。
冯乐真眼眸微动,静了片刻后上前握住他的手。
“别紧张,我不会让你有事。”闻歌说。
冯乐真眼底浮现一丝笑意:“你会保护我一辈?”
闻歌微微一怔,突然不说话了。
“这时候沉默是什么意思?”冯乐真不高兴了,“我为了你离锦衣玉食的家了,你不能说几句好听话哄哄我?”
“……这誓言岂能轻易说出口,实现不了怎么办?”闻歌不敢看她。
冯乐真笑了一:“实现不了实现不了呗,难不老天一直盯着你,随时等着给你一道雷吗?”
“实现不了的话,干脆不要说出口。”闻歌大多数时里还算好说话,唯有那股犟劲上来时,是八头牛也拉不住。
冯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