稷,看着他如溺水重生的鱼一般趴在床上喘息。
“恭喜皇上,逃过一劫。”傅知弦微笑起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冯稷趴在床上渐渐平复,脸色彻底灰败。
冯乐真平安归来的消息很快传遍了皇宫和街巷,下一个传来的消息,便是皇宫被杨家军和祁家军联合包围了。死里逃生的长公主殿下彻底腻烦了猫逗老鼠的游戏,直接了当地控制了皇宫与禁军。
傅知弦不关心这些,他只是安静坐在马车上一言不发,旁边的小童有眼色地让车夫快一点再快一点。马车几乎飞一样冲进长公主府的院子,还没等停稳,一路如雕塑的傅知弦便活了过来,直接掀开车帘跳了出去。
寝屋内,冯乐真低垂着眼看大夫为自己包扎,正不知在想些什么时,外面突然响起一阵骚乱,她一抬头,便看到傅知弦从外面冲了进来。
四目相对,傅知弦在距离她还有五步远的地方停了下来。
“伤到腿了?”他自认冷静,可声音却好像在喘。
冯乐真:“脚骨伤了,两二个月都不能走路了。?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叫匠人造一台矮车就是。”傅知弦颔首。
冯乐真点了点头,又与他对视:“还未多谢你,从源头制住冯稷,给我争取了许多时间。”
“我也没做什么,前朝后宫都是余大人在控制,我才能困了冯稷这么久。”傅知弦又道。
这两人说话丝毫不避讳,大夫听得心惊胆战,赶紧收拾了药箱小跑离开了,留下的几个婢女面面相觑,也都识趣跟着往外走,偌大的寝屋转眼就只剩下两个人。
冯乐真捏了捏眉心,叹气:“这一遭实在是……”
话没说完,某人便大跨步冲了过来,俯身将她紧紧抱住。
“是热的……”傅知弦再开口,声音颤得厉害,“你是热的。”
冯乐真失笑:“不是热的,难不成还是冷的?”
说完,她脸上的笑意又有些淡了。
人若是死了,自然会变成冷的。
傅知弦死死抱着她,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放开了,却又重新捧上她的脸,抵着她的额头问:“除了脚,还有别处受伤吗?”
“其他都是皮外伤,修养几日就差不多了。”冯乐真回答。
傅知弦点了点头,松一口气的同时,又想亲亲她。
“殿下……”秦婉一进来,就瞧见这样一幕,吓得赶紧背过身去。
冯乐真别开脸,错开了傅知弦的吻:“尽安怎么了?”
婉婉一向是有分寸的,此刻却没有通报就跑进来,定然是因为陈尽安。
果然,秦婉立刻道:“突然醒了,却也糊涂着,吵着闹着非要找您,伤口都崩开了。”
“扶本宫过去。”冯乐真立刻起身要走,秦婉赶紧叫人将步辇抬进来,她一瘸一拐地坐上去,直到被抬出去,都没有再回头看一眼。
傅知弦眼神晦暗,沉默地站在原地。
步辇一路被抬到偏院,冯乐真撑着扶手便要起来,沈随风却从屋里出来了。
“他怎么样?”冯乐真立刻问。
沈随风
扯了一下唇角:“不听话得很,我只能用药让他睡过去了。”
“不是说伤口崩开了?”冯乐真又问。
沈随风:“嗯,重新缝合了,算这小子运气好,今日换了别人来治,他必死无疑。”
言外之意,是陈尽安没事了。
冯乐真绷紧的后背这才舒展,缓慢地重新坐下。
沈随风盯着她看了良久,笑:“放心,有我在,他不会有事。”
冯乐真勉强笑笑,好一会儿才点了点头。
沈随风唇角的笑意渐渐淡去,又很快故作无事:“对了,你待会儿无事了,也去说说阿叶姑娘,总是闹腾着不吃药可不好。”
“那时我没回来,她闹情绪才不肯吃药,如今我已经平安归来,她会听话的。”冯乐真想起阿叶血肉模糊的双手,心里如压了一块大石。
当时火药爆炸时,她明明是在大门外的,可偏偏这个傻丫头不怕死,没等余震结束就冲了回来,不要命一般去扒那些滚烫的砖石,若非是运气好,只怕要被砸死在皇陵里,还有尽安,也是疯魔了,早在荒山便受了重伤,却还是背着她走了一夜的路……
冯乐真顿了顿,重新看向沈随风。
沈随风精神一震,露出清浅的笑:“怎么……”
“他垂危之际,本宫喂他吃了龙胆毒。”她说。
沈随风以为她要询问自己的境况,没想到一开口聊的还是陈尽安,愣了愣后心口突然泛起密密麻麻的刺痛。
但他是个大夫,大夫总是能冷静解答所有关于病患的问题。
“龙胆毒是毒也是药,他若真吃了那东西,脉象不会这么弱。”他说
“他背上敷的那些草药又是什么?”冯乐真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