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子迁语气冰冷, 目光凶狠,面色阴沉如水,那陌生至极的模样, 成功吓到了张母, 她瘫坐在原地,抖着唇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心中不知是何滋味,也不知后没后悔当初扔掉了小儿子。
张子迁其实早就知道郝青书这个人的存在了,只是今日方才确认了他的真实身份。
原来母亲忘记了,当初堂舅舅过来跟她说这事时, 他就在场。
母亲一听之下脸色大变, 他因此就起了好奇心,让人跟在她的人身后行事
很奇怪,他在没见过郝青书时, 只是听说他与他长得格外相像, 他就已经开始心生不喜。
这种不喜,让他恶意自心底升起, 不自禁的想要毁掉对方。
尤其是听说他读书极好,天赋甚佳时, 让到至今都没能得着半分功名的他, 更加嫉妒,厌恶对方。
相差了这么多,凭什么啊
更何况, 他与他,还生得那样相像。
这世上怎么能有两个一模一样的人呢多余的人没必要存在。
他就是要压着他,不叫他出头。
不能叫他越过他去。
他庆幸当初母亲选择留下自己,扔掉了对方。
他又恨母亲为何不斩草除根,却心慈手软给他留了一线生机, 才叫他又出现在他面前。
想到现在的妻子,病歪歪却又凶悍如虎的模样他咬牙,几乎要忍耐不住了。
明明自己不能生,也不要别人生,害他至今都没能得着一子半女。想到这里,他就又恨又怒。
这桩婚姻根本就不该落到他的头上,哪怕他一直以来仗的都是岳家的势。
不知道真相时,他怨怪父母不给他多生个弟弟以分担此事。知道真相后,他就将所有的不爽和怨气,全都归到了那个该死却没有死的弟弟头上。
他就是想要毁了他。
彻底毁掉他。
不惜一切代价的毁掉他。
凭什么他一无是处,读书不成,对方却才华横溢,秀才举人功名手到擒来
凭什么他娶了个病歪歪的母老虎压在他头上,不得喘息,对方却能凭科举入仕,将来步入官场,过得舒心自在
他想毁了他。
他确实毁了他。
或许这就是他的天性,他的恶,他的坏,全都用在了那个同胞兄弟的身上。
但他不后悔,他就是见不得他好。
郝青书不知有人对他生出那样莫名的恶意,他租了马车,方才刚入府城,李忠就快马加鞭的往县城里赶。
清音知道他怀里有能救李长海一命的书信,就在城门外拦下了他,让人将他带了回来。
到了这时,谁都别想要逃。
李长海心计太深,睚眦必报,下手也够狠辣,没有底线。若放任他长大,必成一方祸害。
尤其是李忠夫妻还活着,他又曾害了原身的性命,还是让他去死吧。
李忠紧赶慢赶还是晚了一步,他在府城等了多日,京中那边依然没有准确消息传来,他很急,可是他又没有办法,他的身份太低,根本靠近不了。
私心里他也不愿给她多添麻烦。
可长海是他们的亲生儿子,是他们感情最好的时候生下的长子。
四个儿女中,他最疼的就是这个长子,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儿子去死。
他决定冒险现身一试,以图能将罪责都推到谈氏身上去。
谈家有权有势又如何,远水救不了近火。听说来的是谈氏的妹妹,不过是个小丫头罢了,实在不行,他不介意先下手为强。
到底是叫他等来了,遥娘果然还是在意他们父子的,她让人送来一封手书,凭着这封手书就能救下长海。
李忠带着手书发疯般的往县里赶,却被人拦在了城门口,不等他发问,对方一掌拍晕他的马,然后就掐住了他的脖子,那一刻,他惊骇极了。
被迫亲眼目睹疼爱的长子被押上刑场,被刽子手一刀砍下头颅,血喷溅了满地,满目都是红,血红的一片,对他来说犹如凌迟。
李忠的整颗心都凉透了。他面色狰狞,眼眶腥红,几近疯癫。
他发誓要报此仇,他发誓要取谈家满门性命陪葬血债血偿
他发誓
儿啊遥娘啊
计遥娘近几日一直都思绪不宁,眼皮直跳,总觉得要发生什么大事。
这日又是茶饭不思,丫鬟柔声劝了好半天,才进了小半碗鸡丝粥。
不多会儿,下人进来通禀“夫人,四姨奶奶求见。”
计遥娘微微皱眉,道“让她进来。”
计蕊是计遥娘的庶妹,因养在计遥娘生母膝下,从小对她言听计从。
“什么事”计遥娘没心情应付这个庶妹,便直接问道。
“三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