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一早他们就起来收拾了, 因为温庆平已经很久没有回过家,所以他们准备多拿一些东西回去,先去大舅家把东西放好后再去杜家。
温大舅也是后面才知道温母过来闹腾了, 他当时也没有太责怪温表哥,不过心里是有些难受的,这个难受也不是因为温表哥,而是因为他不管劝说温母多少次,对方总是改不了, 对温庆平就只有索取的心。
“我记得你说过,因为庆富的关系, 家里算是欠了你一笔钱”
温大舅和温庆平坐在堂屋门口说话, 旁边是杜月兰和温舅娘。
温庆平点头,“是这样, 大概四百一十块钱,我这里还有欠条。”
“事情总要解决, 你跟他们说,按照每个月五块钱的标准, 咱们来算这笔钱, 等这笔钱结束后,再说给不给生活费的事。”
温大舅想了想说道。
“就算一个月五块钱, ”温舅娘打断他的话,“那四百一十块钱算下来是多久”
“是七年。”
杜月兰说。
“我是这样考虑的,”温大舅叹了口气道,“七年后, 你们两口子也有自己的孩子了,你们的小家各方面也稳定下来,更重要的是, 七年后,最小的庆美估摸着也定亲了,那个时候,就算再给生活费,那也只给那两口子,而且还不能你们一家给,要给几兄弟一起给,不给就都不给。”
杜月兰看向温庆平,温庆平与她对视了一瞬后,抬起手摸了摸下巴,“七年”
“我觉得他说得有道理,”温舅娘点头,扭头对杜月兰说,“至少能拖七年,七年后你们在和庆强、庆富商量着给。”
杜月兰点头,“我也觉得可行,如果现在一直不给个说法,我们又搬到县里去了,惹急了爹娘,指不定闹出什么事呢。”
毕竟他们当年都能厚着脸皮做出带人过来把温庆平“要”回去的事。
“对啊毕竟当初那边温家的老祖叔等,都让庆平当着他们的面立了给生活费的字据,好在当时庆平留了个心眼,”温舅娘轻哼一声,顺带横了温大舅一眼,“只写了给生活费,没写下具体多少,就顺着他们的话定了15一个月。”
温庆平放下手,“行,我回去跟他们谈。”
温大舅拍了拍他的肩膀,“也都是为了我们,苦了你们了。”
“别这么说,”温庆平看他眼睛都红了,赶紧安抚着,“是你们教会我人要明白是非,重感情也不是什么错,我能理解。”
“是啊大舅,您别这么说,”杜月兰也劝了两句。
结果温大舅更受不了,自己回房间哭去了。
温舅娘擦了擦眼角,起身道“他这个人就这样,你们别管他,我进去看看。”
温表哥背着手从灶房过来,看到这一幕后低声问他们,“爹娘哭了”
温庆平给了他一下,“老实说,是不是家里出什么事儿了”
“也没什么,”温表哥一屁股坐在他身边,“我就跟他们说,姑姑都多少岁的人了,不能老惯着她,一惯着她,她就无法无天,一心觉得后面有人撑腰,指不定干出什么事儿呢,这样下去你们也得考虑爹娘的感受,身上压着太多东西,那日子怎么过或许是想通了,所以才主动跟你们说生活费的事儿。”
他们在自家院子里说话,灶房里面的人当然听得见。
“还是哥厉害,”温庆平对他竖起大拇指。
“小意思,”温表哥嘿嘿一笑,拉着他起身,“走,帮忙做饭去,弟妹也一块去,咱们在灶房里也热闹。”
杜月兰就喜欢表哥表嫂不跟她说那些客套话,这才是把她当成一家人对待呢。
吃过午饭,一人就背着东西去了杜家。
到那边的时候家里没人,杜月兰摸了摸兜儿,“得亏我机灵带了家里的钥匙。”
她有三把钥匙,一把是自己娘家的,一把是婆家那边的,还有一把则是温大舅家的。
家里虽然没人,但是院子干干净净的,推开堂屋门一看,里面也收拾得很整洁。
“咱们做晚饭,让他们回来吓一跳。”
温庆平兴致勃勃道。
“行啊,我看看地里有什么菜,你把鱼杀好腌上。”
看灶房的菜篮子里没有菜后,杜月兰就提起菜篮对温庆平说。
”好,看我的,”温庆平拉起衣袖,提着两条鲤鱼就去宰杀。
他们从温大舅家出发的时候是下午三点左右,到这边已经快五点了,这会儿做好饭也差不多快六点钟。
结果饭菜做好,一人美滋滋地坐在堂屋门口张望了好一会儿也没见人回来,一人觉得不对,于是杜月兰让温庆平守着家,她去温大伯家看情况,结果这边也没人,杜月兰便往旁边另外一户人家家里跑。
那家的阿婆带着小孙子正在做晚饭,见她过来也高兴,“月兰回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