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几l人都哑口无言,没有人先说话去戳破这份虚假的和平,只是鼻间萦绕的血腥味越发浓郁,逐渐到了让人无法忽视的地步。
他们都看见了,是那个男人自己对自己开的枪,并不会觉得是赤江那月杀死了宾加,但是他们也不可避免地想起之前萩原听到的对话,不禁会去想,宾加的死是否也有赤江那月的推动在其中?看样子是的。
那个自认了凶手名字的人却只是站在那里,非常坦然地看着他们,脸上没有被拆穿后的慌乱,也没有做了坏事的紧张,他只是用理所当然的表情浅笑着看着他们,好像笃定了什么。
笃定什么?笃定他们就算知道了他的身份,也拿他无可奈何吗?
“我说,你其实根本都记得的吧,那些事情。”降谷零突然听到松田阵平用很凝重的语气这么问道。
“我听不懂——”
“算上那个时候(),你对我瞎扯自己是凶手的次数已经数不过来了?()_[((),这句话你恐怕也对其他人说过许多次。”松田阵平打断了赤江那月的狡辩。
卷发青年抬手松了松领带,神色间并无不耐,一双钢蓝的眼睛直白地看向对面熟悉又陌生的那个人。
“我是不会再信你说的这句话的了,不仅是我,还有班长和hagi,我们都不会信你再犯傻地在胡说八道的东西了。”松田阵平恶狠狠地说,“小混蛋,你这次最好是有什么证据证明你自己的话是真的。”
松田阵平一说完,对面的赤江那月就露出了‘你在说什么啊’的鄙视眼神。
“别搞错了,需要找到证据证明我是凶手的人是你们吧。”赤江那月吐了吐舌,这个动作由他来做简直无比自然,“这里可没有监控哦,也就是说——”
他从栏杆旁起身,往五人的方向走——或说是往他们背后稍远处电梯的方向走。
然后在与最边上的松田阵平擦肩而过时,他平静的声音传来。
“你们没有证据,哪怕我刚刚亲口承认了。”
“所以,你们要去举报我吗?”赤江那月笑盈盈地反问,“现在只有你们知道这背后还有一个我在做推手了哦。”
“又或者说……”
他又笑了一下,自从被他们撞到了这一幕开始,他的笑容就不再掩饰了,但是任谁都看得出来他的笑意不达眼底。
“又或者说,你们准备亲自来逮捕我。”来自组织的幕后黑手从容道,“我期待着。”
丢下最后一句话后,赤江那月就毫不留恋地离开了,到最后都没看他们一眼,离他不远的他们竟也没办法迈出一步去追他,仿佛脚下生根,只是眼睁睁地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电梯厢门的缝隙中。
而降谷零看得一清二楚:直到厢门彻底合上的那一刻,他似乎都还在笑。
故意告诉他们自己是幕后黑手,又故意指出他们没有证据证明这件事,所以那个表情是在笑他们会因为感情而心慈手软,抓不到他吗?
电梯里,赤江那月偏过头打了个喷嚏,手上动作没停下,正给莎朗发了消息,让她不用在楼下继续等自己,带着快斗先回去店里。
他先斩后奏处理了宾加,朗姆那边肯定会有意见,所以他待会还要赶场子去找朗姆。当然,这就不用让莎朗老师知道了……毕竟他还不想让莎朗看见自己重新催眠控制朗姆的样子。
他摸了摸领口不起眼的胸针,上面有一颗宝石正闪着光。
【刚才应该都拍下来了吧?】幕后黑手在脑海中心满意足地说,嘴角还噙着那抹神秘的笑意,【好耶,用这个当把柄,hiro君就没办法继续关我禁闭了。】
【书】一阵窒息:【放过诸伏先生吧小红!!】
赤江那月哼着轻快的旋律,丝毫没有被劝阻下来的样子。
什么放不放过的,太失礼了吧?他可是正儿八经地在扮演一个坏到家的反派
() 大魔王的,而反派大魔王,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地放过别人。
于是【书】听见电梯厢内,自家的救世主非常、非常愉悦地直接开口说:“放心吧,当一名合格的反派,我可是很有经验的。”
……就是听你这么说,才更不放心了!
—
诸伏景光的后脑还在一阵阵地发疼,即使回到酒店房间里休息了,这种症状也丝毫没有得到缓,他也不怎么在意。
单纯作为警校生的话,不久前才解开心结的他也许会觉得不适,但诸伏景光完完整整地接收了那一条时间线上自己的记忆,所以若是说以苏格兰的身份来看,这点头疼完全不碍事,甚至还没有他内心的焦灼更让人难受。
诸伏景光在捋着他的记忆,现在周围没有人打扰,又不用担心组织的追杀,他才有时间重新冷静地思考那一次自己‘死前’发生的所有事情。
也因此,他不得不确认了一件事:赤江那月的确是被组织派往警校的卧底,而不是他们当时误以为同样被派往组织卧底的公安。
但越是这样,诸伏景光就越不认为当初暴露了他和zero的身份,导致后者被追杀灭口的人会是赤江那月了。
无他,既然是组织的卧底,那就代表在组织里看到他们两人的第一天,赤江那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