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身上的秘密实在太诱人了……” “哎呀,我只是个背后灵,可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他念完后啧啧地故意装傻了一秒,接着摊手,“好吧,其实看在你是唯一一个能看见我的人的份上,你要问什么问题我都可以回答你哦。” 闻言,金发深肤的青年靠在椅背上,眼神投向了悬在身侧的半透明幽灵,手指在笔杆上摩挲两下,似乎在犹豫要不要接下去说。 最后,他还是重新提起了笔,苍劲的字体落在了雪白纸面上。 ——【但作为一个成年人,我无法凭借好奇心就去撕开一个孩子身上的伤疤。】 是的,一个孩子。 在安室透的视角中,这个才认识一天的背后灵的确只是个天才得不得了的孩子,哪怕性格再恶劣,也依旧在某些地方保持着孩童的纯粹,这让他完全没办法告诉自己要把对方当成大人去看待。 安室透的确在得知赤江那月代号后生出了更浓的警惕心,按理说,这个时候他应该像以往一样,用自己涂抹着蜜糖的唇舌去套出想要的情报,用他最擅长的语言作为武器去攻开对方的心理防线。 与刑事警察不同,公安警察的责任是保护这个国家,国家的利益高于个人,为此哪怕牺牲一般民众也是被允许的。 但也许是上午刚被贝尔摩德提起的苏格兰——那个多年前和他一起卧底组织的幼驯染在这个下午频繁地出现在他的脑海中,安室透一路上都在思考这个问题,最后还是选择了把坦白的权力交还给赤江那月。 【我曾经有一个朋友。】 安室透在纸上写道,金色的睫毛上落着阳光:【他还活着的话,应该就会这么说吧。】 【如果和平需要的代价得由孩子付出,那我们这些人还有什么存在的意义?】 只是一天的相处就足够安室透知道赤江那月在推理上拥有多么恐怖的天赋了,他并不觉得在之后形影不离的相处下,这个天才背后灵会发现不了他的身份,所以在写这句话的时候他显得十分坦然。 反正迟早会被发现自己是卧底的,目前看来也确实只有自己能看见赤江那月,那么稍微坦白一点,也更方便他们之后的合作才对。 在写完这句话后,安室透又抬起了头,而坐在一旁的赤江那月的表情看上去就像是突然被人打了一拳一样。 猝不及防、疼痛与茫然杂糅交织,要不是眼神一直放在背后灵身上,安室透也可能都读不懂他的情绪。 直到安室透以为赤江那月不会再开口了的时候,在飞机起飞时引擎的轰鸣声中,公安精英听见了那道如今唯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平静地、冷淡地说:“我早就没有被称作‘孩子’的资格了。” 彻底定格在十八岁的少年转过头,那双从出现开始就总是充斥着或真或假的笑意的水红色眼睛里此刻什么也没有,包括安室透的倒影。 他就这样看着安室透,语气听上去有些疑惑,又有些像是嘲讽:“既然这样,你的朋友有没有告诉过你,这个世界为什么总是要逼着孩子去长大?用毒药、刀片和枪支弹药?” 而在安室透被这句话弄得愣神良久时,小恶魔很快又恢复了那副笑眯眯的模样,高高兴兴地宣布:“不过我喜欢你没有对我表示怜悯!所以看来我们接下来还能继续好好相处了,安室先生。” 后知后觉中,安室透意识到了什么。 在此之前,无论赤江那月看上去对他有多么友好,实际上都隔着一扇紧闭的大门,一切情绪只流于表面。 现在,那扇门在逐渐为他敞开。 — 贝尔摩德给的汇合地址在一人一背后灵下了飞机后才发过来,安室透盯着手机屏幕,像是要看出一个洞来。 赤江那月用微妙的语气问:“不是说是来纽约抓那个莱伊的吗?” 然而贝尔摩德发来的地址却是百老汇的幽灵剧院,还附带了张一场晚八点开演的音乐剧的电子门票。 《Golden apple》 “首先,”赤江那月严谨地说道,“我们排除莱伊叛逃后加入百老汇,即将在今晚饰演天使的可能性。” 他顿了顿,看向和莱伊更熟悉的安室透:“可以排除,对吧?” 安室透冷笑一声:“那可不一定。” “好吧,那我们就当做是去支持叛徒事业的好了。”赤江那月也顺着他的话流畅地接了下去,一本正经地说,“听上去他还是个热爱演艺事业的卧底呢。” 不过赤江那月记得这个时间点,还是在这个剧院看金苹果……发展怎么有点熟悉?